一路走著,他不開口,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想了想,囁嚅道:“我不想作官。”
“妻主那麼喜歡看‘時藝’文,不就是想出仕嗎?”步子未停,他笑得歡愉。
聞言,我的嘴角抽搐。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我喜歡看呆板枯燥的“時藝”文?!偏偏,我還無法否認自己曾經幹過的事兒……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覷功名如夢蝶,五斗米腰懶折,種著三徑黃花,載著五株楊柳,望東籬歸去也。”我隨口謅道。
“妻主,你的這裡到底裝著什麼?”他突然回身,蔥玉的指尖精準地點上了我的眉心。
我微訝,只能怔怔地看著他——他的春眸翦水,落在我的身上,久久不移,迷茫而恍惚,嘴角已不見了笑意。
須臾,他展顏,綻出海棠一笑,呢喃著:“不管你這裡裝著什麼,一定要裝下我!”
這話聽著真曖昧啊……我忖思著該不該當告白來接受的時候,墨臺妖孽又繼續道:“如果哪天,你忘了我,我會親自動手將你這裡削開來看看的。”
……我是即將就寢的分割線……
我在水房的隔間,用熱水隨意擦拭了一下身子,然後草草地泡泡腳就回房了。水房隔壁間,就是浴室,但是我無福享用——墨臺妖孽居然有每天濯發的癖好,而且都是臨睡前才去洗。
那頭及臀的長髮,他到底是怎麼弄乾的呢?真是詭秘啊!
我進內室的時候,小廝已經把寢具擺好了,床被也用冷香薰過了——今天又換新的氣味了,水仙花的香氣。
楠木漆金婚床,床兩邊雕一對花瓶,意為平平靜靜;花瓶上是蓮花蓮蓬,祈求連生貴子;中間雕和合二仙,象徵家庭美滿,夫妻恩愛。我將夜明珠的燈臺放在床內側的點燈櫥上,然後鑽進被子裡躺好。
我喜歡睡軟枕,而墨臺妖孽習慣玉枕。無意間,發現他的枕下露出一本書,順手拿起來翻看——居然是《玉兔記》,言情話本小說。我一直以為墨臺妖孽看的該是《史平話》、《紀年》這類的話本小說。
這本書印得很是精美,墨跡清晰,紙質細膩。至於故事內容,實在是無聊透頂,我只隨意翻了一遍,就大概知道講什麼了——一隻公的兔子精,跟一個女的書生,不得不說卻又無法說清楚的故事。
剛想把書放回去,墨臺妖孽居然已經走進來了。只一眼,他就瞟到我手裡的書了。
“你……你……看了這書?”一雙春泓流盼,載著些許的慌亂。
他的一頭青絲仍帶著溼意,泛著氤氳;身上隨意套著白色的褻衣褻褲,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滑膩似酥;玉顏難得的顯出一片粉澤,不知道是不是沐浴的時候被熱氣燻著了……
23天上跳下個閒夫君3
作者有話要說:
墨臺燁然,就是四年前把真毒玄玩死的那個變態,不是紫羅蘭哦………………
我如此申明,請美人兒,別再搞錯了…………
俺還以為俺寫得夠明顯了…………
淚奔ing~~~~囧
我不禁一愣,墨臺妖孽何曾有過如此無措的表情?!
這本書,難道另有玄機?!
立馬又將書拿了起來,對著夜光珠的燈臺,仔細研究封皮,橫看豎看左看右看——怎麼看都不像有夾層,不同於《鹿鼎記》裡的《四十二章經》。
“你一個女子,怎能看這樣的書,不覺得害臊麼?”正當我準備仔細察看書頁裡是否有夾層的時候,墨臺妖孽挪上了床。春眸含嗔,斜睨了我一眼,一把抽走了書,順手就扔到了桌几上。
你一個妖孽,看這樣的書,都不覺得害臊,我為什麼會害臊?!這話自然不敢說出口,只能腹誹了。
我細細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