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聲不吭,雙眼死死盯著殷,殷垂眸低首,看不清表情,只是他緊扭衣袖的手指不小心洩露了過多的情緒。
“玄……夫人,別來無恙?子遲聽聞,儀公子連日呆在宮中,都未回府,心恐是由於子遲的原因,惶惶不安。”紫羅蘭在稱呼我的時候,故作停頓。
您“別來”,我就會“無恙”,我在心裡咬牙切齒,仍舊不語,思忖著他的來意,而紫羅蘭不說話也不著惱,含笑望著我。
一時之間,三人就這麼站著,氣氛壓抑。
“難得兩位冉燮公子同時到訪,真是蓬蓽生輝,快快請進,入府再敘。”墨臺遙突然出聲說道,丰姿優雅。
我正欲阻止,一直默然無語的殷已經脫口道:
“不敢叨擾墨臺郡侯,我這次是私自出府,不便久留,就此告辭。”他徐徐行禮拜別,然後轉身欲上轎,從始至終沒抬眼看我一下。
我心中千言萬語,話剛到喉口,就聽墨臺遙冒然出聲,道:“冉燮長公子,請你留步。”
我疑惑地看向墨臺遙,只見她注視著冉燮殷,表情難得認真,良久,沉聲問道:“你的……爹爹,這些年可好?”
殷的爹爹?好像我有聽墨臺遙提過……是那個淑皇子——我打心底鄙視墨臺遙,人家兒子都這麼大了,難道你還存在什麼念想?想幹嘛啊?!
殷顯然不解墨臺遙為何有此一問,遲疑地答道:“勞煩郡侯掛念。家父的身體,長年調養,越見起色,近來,舊疾已甚少復發。”
“那就好……他的性子偏拗,極易執著,傷心且傷身。”墨臺遙眼神複雜,但一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儀態從容,速度快得令我以為只是一時眼花看錯。
“正好我也出府很長時間了,我們一同回去吧!”紫羅蘭開口說道,笑吟吟地睨向殷。
殷冷然地看了紫羅蘭一眼,雙唇緊抿。
“冉燮公子,”眼見冉燮家的轎伕已經壓轎,我一咬牙,說道:“今日之事,我不會善罷甘休,改日定當上門拜訪。”
這話,自然是衝著殷說的,他倏然回身,一臉震驚,眼神複雜,唇瓣動了動,終究含辭未吐……
“如此也好,那子遲就在府內,恭候玄夫人的到來。”一旁的紫羅蘭,居然立即介面說道。
一剎那間,我似乎聽到了額上的青筋崩斷的脆響。
為什麼……為什麼不管什麼事兒,紫羅蘭都要硬插一腳進來呢?!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我忿然轉身,大步走到紫羅蘭跟前,瞪視他,說道:“子遲公子,你別太過分,狗急了……不對,兔子急了還會咬人的,我……”
“妻主!”路的那一邊,突然傳來一聲耳熟的叫喚。
我條件反射地偏頭望去,頓時,滿眼的紅,衣袂紛飛,下一秒,感覺腰間已被人摟住,佛手柑的甜香縈繞,身子後退,然後落在了墨臺遙背後,一下就與紫羅蘭拉開了近三丈的距離……
“你捨得回來了?”我站穩身子,挑眉揶揄道。
墨臺妖孽臉色紅潤,額面薄汗,儘管氣息還算平順,但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匆忙趕回來的。他的左手留在我的腰上,默不作聲,春眸瞟了我一眼,然後掃過殷,落在了紫羅蘭的身上。
我不得不收回之前想的某句話——果然,還有比剛才更糟糕的情況!
“儀公子,我還在想,今日無緣見到您,您居然就回來了,真是巧啊……”紫羅蘭雲淡風輕地笑道,那個“巧”字說得頗重。
“縵殊公子,”墨臺妖孽沒理會他言語中的挑釁,夷然自若地說道:“燁然偶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