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的墓園一片寂靜,除了風景很好以外,幾乎一片清冷。
他下車以後馬夫也要陪他去找東西被他拒絕了,不是他不想。
而是他想要撿回來的東西,讓他難以啟齒開口讓別人幫忙。
誰能想到他費勁力氣想要撿回來的東西不過就是一顆糖而已。
還是一顆被他自己主動丟棄的糖。
克萊德抬步走到他之前站著的那個林邊小路,他記得他丟在了這片草坪裡,只是他翻來覆去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片草地微微有些怔愣。
倒不是說後悔,只是有些說不明白的情緒縮緊了他的心,讓他一時心有些酸酸澀澀的。
像是吃了一個十分澀口的果子,吐不出來,但是澀的人口發苦,心裡發悶。
他微微抱著膝蓋半蹲下身子,暖褐色的眸子盯著眼前的草坪看,心裡知道他估計是永遠都找不回這個被他丟掉的糖果了。
他既然都丟了,就知道有可能撿不回來,但是他明知道,還是回來了。
這是不是說明,有些不是他的東西,從一開始不就是他的。
哪怕經過了他的手,到了結果也還是別人的。
他根本就不會配擁有一點點期待和奢望。
因為他從小就是個不受歡迎的人。
他縮緊膝蓋,將頭埋了進去。
「這是你丟的?」
他耳邊傳來有些冷調的聲音,有些熟悉。
克萊德微微抬起眼睛朝面前看去,就看到了穿著純黑燙金邊修身禮服的男人。
他紫色調的瑰瞳正輕輕半眯,一頭鬆散的銀白色長髮被發繩輕輕繫著,一隻帶著紅寶石戒指的手正緩緩地按壓在寶石權杖的頂部,不輕不慢的摩挲著上面的透明寶石。
而他另隻手正用食指跟中指捏著一張七彩的糖紙,糖紙很熟悉,就是克萊德剛剛丟的那個。
克萊德微微睜大眼睛,伸手一把就要奪過糖紙,結果就被那人抬起手指,躲了過去。
「赫伯特,你還給我。」
「可是……這不是你主動扔的嗎?」赫伯特夾著那張糖紙,說話的語調輕慢又帶著些矜貴。
「更何況我現在都已經吃了,你要一個糖紙還有什麼用。」
他夾著那張糖紙,瑰紫色的眼眸看了眼面前麵皮漲紅了的少年,輕輕鬆開手指讓那個糖紙掉在地上。
「既然是你主動扔掉的東西,還是不要去苛責它的新主人比較好。」
克萊德彎腰將糖紙撿起來,剛握在手心裡就聽到他這句話,手心更用力的握緊,然後就聽他道:
「哦對了,我忘了跟你說了。」
克萊德顫了顫眼睫,抬頭看他,就見他紫調的瞳孔半眯,露出些許笑意。
「真甜啊。」
他這話讓克萊德更加用力的握緊手裡的糖紙,他的手指用力到微微顫抖,整個拳頭都發白,青筋暴起。
他在用這種方式表達情緒,因為他除了這個動作以外做不出其他的。
赫伯特跟他不一樣,雖然他母親也死了,但是他的母家家世極為顯赫,再加上在他小時候母家的唯一男性繼承人心臟病死亡,他幾乎都是被按照繼承人的方式培養到大。
同樣是母親意外去世,但是截然不同的身家讓他們二人命運都不同。
這幾個哥哥里,他唯一討厭的就是赫伯特。
因為他跟他極為相似,但又截然不同。
午飯是熱了涼,涼了熱,但還是遲遲不見人回來。
薄柔這會已經是餓的不餓了。
換句話說,就是已經吃糕點吃撐了。
她剛才只是小小的提議一下要不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