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眼圈立時紅了。武大夫見狀,忙轉移話題:“過兩天再和你講。要不要先給咱媽打個電話?”
“不了,遲些我再打。”一時間,老媽也變得生分,不象從前那般可以吵架撒嬌了。
“今天你一個人靜靜,明天一早我去宿舍接你。”之後,武大夫送我出了醫院。沒想到賈畫已等候在醫院門口,見我出來,默默地走到我身旁。
回到宿舍,小余和範彩都不在,桌上放著她們替我從食堂打好的飯菜。賈畫收拾好書本,準備去自習。離開前,她在門口停住腳步,難得和煦地說:“我沒什麼話可以安慰你的。我想說的只有,你的人生大喜大悲,起起落落,但好過我們每日無波無瀾地平靜度過。等我們都老了,你所有經歷過的痛苦那時都將沉澱為幸福,而我們其他人的回憶裡,也一定都會有你!所以,傷心的時候,想想你獲得的幸福吧。”賈畫說完便離開
賈畫的話如暖流般流入心間。也許比別人擁有更多的幸福,就要比別人承受更多的痛苦。是的,此時沒人可以安慰我,我只要一個能獨自哭泣的地方。想起舞蹈的當眾表白和今天兄妹關係的宣佈,我蓄積的情感驟然爆發,眼淚奔湧而出。我大喊著“舞蹈,我恨你!”便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昏天黑地地哭了不知多久,只覺得所有的委屈想起來已不再讓我流淚,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都與眼淚隨之而去。我努力想將前幾日從自己的年曆中刪除,但是我做不到。淚水可以沖刷痛苦,卻無法洗去記憶。曾獲得的那一瞬間幸福,即使只是海市蜃樓,即使只是曇花一現,卻足以讓我感動一輩子。
平靜過後的我給老媽打了電話。“老媽,武大夫和我說了,我是他們家的女兒,只是一不小心跑錯門,被你養著了。”
“你知道啦?我騙吃騙喝把你拉扯那麼大,也不容易著呢,(好象你也就騙了騙老爸吧。)就光餵你米,這麼多年,也餵了一糧倉那麼多了。細算下來,都夠賑一個省的災糧了!(我好象還沒那麼能吃,否則估計你早把我掐死了!)我又把你教得那麼好,(教得還不錯,就是據其他人說,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又把你養得那麼水靈,(張奶奶也這麼說~)……生母沒有養母大!以後你也要好好孝順我!”老媽絮絮叨叨說了好久才止住。
“老媽,我知道。”我難得聽話地應著。電話那邊一陣沉默,隨後老媽說:“尤蓉,你還是好好陪你親媽吧。我身體比她好多了,而且還有你老爸奴役。”
“老媽,我明早去見他們。”
“恩,記得做事多想想,別把你親媽氣到。”老媽頓了下,突然問:“你喜歡武老師嗎?”9
“我討厭他!”我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
“你還能去討厭他,不錯!女兒,有很多人沒你幸福,沒你活得這麼簡單通透!”老媽大概在電話那邊聽到了我哽咽的低泣,嘆了口氣,“女兒,眼淚將教會你什麼是愛。所以,別太恨他,免得今後後悔!”老媽語重心長地說完,便掛了電話。
晚上,我已恢復常態,至少表面上如此,但心也許碎了,因為每當想起舞蹈,心便會火燒般灼痛,彷彿已有了一道難以癒合的裂口。很早我便上了床,看著窗臺上那仍未凋謝的翠菊不免羨慕,和它相比,我的愛情三天便已枯萎。短暫到,此時的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未散去的愛情味道。很懷念前兩日的幸福天堂,可現在想來,才發覺,那不是真正的天堂,真正的天堂裡住著兩個有情人,而我的天堂,其實,只有我,孤獨一人。這一夜,我平生第一次,在睡夢中落淚了~
初到新家
週六一早,武大夫接我去他家,我帶上了舞蹈和武大夫送的那兩盆花。路上,他講解我的身世背景,“你是我們的么妹,武二小時最疼你,常揹著你四處玩。你三歲那年,全家到青島旅遊,武二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