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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麂子皮上有九個扣呢,都要一一解開,這就一共要解開一萬三千一百二十二個扣。這個工程有多大?即使心算再快的人也難一時算明白。

楊么是個誠實的孩子,更何況歐陽泰是他的恩師,不但收留了他,還答應教他習文練武,期待他繼承“武陵蠻”的事業。這樣,楊么是完完全全相信了歐陽泰,對於其中的艱難,也就沒去細想。他撩起衣服,摔開膀子,埋頭苦幹。不一會,累得渾身是汗。歐陽泰看在眼裡,暗暗高興,心裡說:“這孩子吃得苦,又實在,將來準會幹一番大事業。”

楊么沒rì沒夜地幹著,那手臂開始酸,後來腫,接著痛。楊么咬緊牙關挺著。他的雙手磨破了皮,歐陽泰拿出刀傷藥給他抹上。後來,這手上就起了老厚的繭子皮。累得慌的一段rì子裡,歐陽泰幾次叫他歇息幾天,楊么硬是不肯,天天堅持幹。那大石頭搬不動,他就一點點挪。石頭是死的,人是活的,楊么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在這裡,不再細說。

一晃一年過去了。楊么一天也沒歇息。無論烈rì暴曬,也不管大雨傾盆;無論大霧朦朧,也不管寒風刺骨,楊么以堅忍不拔的毅力,終於把那山洞左右的九堆石頭交換了一次,把那些麂子皮全部晾乾捂平了。楊么用了整整一年時間,才把這些事全乾完了。歐陽泰看看新壘起的石頭堆,嘴上有說不出的高興。這天,他把楊么叫到跟前,說:“兒呀,你把手伸出來,我看看。”“哎。”楊么手心朝上,把手一抬,讓師父察看。“差不多了。”歐陽泰摸了摸楊么的手,然後問:“兒啊,你知道為什麼搬那些石頭堆子,弄那些野獸皮子嗎?”“師父,您不是說了麼,多了一張嘴吃飯,整理出那些麂子皮來,您好換點錢。”“錯了,錯了!單純弄麂子皮,用得著費這麼大勁搬石頭嗎?這是為師叫你學武藝之前練基本功。現在你試試手力,動有千斤之力。你這十個手指頭,也就成了‘鷹爪利’。你現在有了這基本功,再學其他武藝,那就錦上添花了。”楊麼這才明白,師父叫他搬石頭,是教他練臂力;師父叫他解皮扣,是教他練指力。

楊么正在那回憶著苦練基本功的過程呢,歐陽泰又叫他從洞裡取來了那把大弓。“來,來來。現在為師就傳授你shè箭。”那張大弓,是楊么一年前第一次見到歐陽泰時隨身帶的。後來,楊么試著拉過這弓,但無論怎樣用力也拉不開弓。但現在省事了,楊么一年來天天搬石頭,他這兩隻膀子也就“搬”出力氣來了。歐陽泰叫楊么擺開架式,左手緊握鐵弓腰,右手攥緊綁弓繩,“開!”即刻拉了個“月滿圓”。歐陽泰捧腹大笑:“哈哈哈!好。”他教楊么收了弓,說:“兒呀,你知道嗎?這弓拉一個滿,就得八百斤力;拉兩個滿,就得千斤之力了。你只有拉好了這硬弓,那箭才能shè得遠,shè得準。才能百發百中。”接著,歐陽泰又給楊么作了shè箭的示範,腳該怎麼站穩,手該怎麼運力,手腳又該如何配合,等等。教的耐心,學的刻苦,沒幾個月的功夫,楊么shè箭的技藝大有長進。又練了些rì子,他成“神箭手”啦。他白天shè箭靶,晚上shè香頭。空中的飛鳥,只要楊么一伸手,準保應聲落地。

把shè箭練好了,歐陽泰又教楊么練拳腳、練棍棒、練刀槍。楊麼發現,師父最喜愛的,除了那張硬弓以外,就是那把大刀。用大刀殺敵,既用刀刃可砍,又可用刀背檔,進出如梭,威嚇勝虎。就說歐陽泰的這把大刀吧,他刀不離身。他常說:想當年,我率領“武陵蠻”與官府作戰時,就是手握這把寶馬衝殺在前。他用它殺過多少酷吏,砍過多少壞人,那是數也數不清。在多少次的危機關頭,在多少回的千鈞一髮之際,這刀似狂風一般上下翻飛,掃了對手的腦袋,救了自已的xìng命。歐陽泰愛刀,就象愛自己的手足一般,形影不離,常擦常新。楊么瞧瞧這刀,刀光印影,寒氣逼人。刀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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