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遭被人這樣抱著,他有些眷戀這種感覺。
但雖說如此,畢竟她是同那些人一樣的闖入者,作為闖入的懲罰,他按照慣例將她關在了墓室之內,之後又放了幾個人進去。
結果如往常一樣,那些人開始相互廝殺,相互啃食,他時而去洞口看著她,她已經是一副要餓死的樣子,但是沒有像別人一樣去啃食同伴的屍體,儘管她也時常看著地上的腐肉咽口水。
他覺得有些意思。
在無人闖入的時候,便站在那上方的洞口朝裡面看去。
她依舊沒有吃。
她的懷中抱著已經餓死的女人,目光中浸透了絕望與厭倦。
她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人們,他們已經吃完了剩餘的屍體,接下來就是她懷裡的那個女人了。
原本他以為她會將那個女人交給他們,但她沒有,好似有什麼執念一樣抱著那具早已沒有意識的屍體。最後,她在爭執之中被一腳踢倒,躺在地上,自身面臨著被活活吃掉的命運。
他一邊在心裡感嘆這個女人的愚蠢,一邊卻又想起了那日她將他抱起的時候,那滿面淚痕的模樣,好似是看著摯愛之人死去那般痛苦,他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從來沒有被別人那樣抱著,也沒有人為他那樣聲淚俱下的哭泣。
即便他知道她並不是為他而哭,但是這種被人抱在懷中哭泣的感覺,卻令他心中有幾分特殊的感覺。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即便倒在地上,臉上被人用刀刃劃破,她注意到的也不是自己,而是那邊被人分屍啃食的屍體。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對於死去的人如此憐惜,甚至勝過於那些還在活著的人。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但是這樣任由她死去覺得有些可惜,便將她從墓室之中帶了上來。
地鬼在地宮深處待了許久,心中從未感覺到如此孤獨,儘管孤獨的窒息感一直都在,但是從未如此真切,如此令人窒息。
他不想她走。
但是她已經不想留在這裡了。
她如此辜負自己的感情,地鬼曾想過殺了她。但是臨到下手之時,卻又發現捨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地鬼從地宮深處徐徐走了出來,踏入主墓室的一刻,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影。
他快步走過去抱住她,她好像還想說什麼,但是他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他緊緊地抱著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去。
河生抬起頭,在地鬼的頸側親了一下。
地鬼心中一動,將河生打橫抱起,脫去她身上的衣物,將她抱進了那道暗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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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之上,善地王室的宮殿赫然佇立在雪原與河畔大霧的交界之處,建工奇偉,絲毫看不出是物資極其匱乏的情況下建立起來的宮殿。
大殿內一片清冷,眾多大臣位於王座之下,卑躬屈膝地向王進諫,位於王座之上的人是胤書的表親。
“怎樣,查得有進展了麼。”
善地人子之王,奚聖對座下的眾位長者說道。
“近些日子接到了關於前去探查雪原的車隊的訊息,說雪原盡頭是一望無際的綠洲,其草木豐美,走獸繁多,若是能到那裡居住,對王室和百姓無疑都是極好的。只是那綠洲之內被一妖子所霸佔,我讓你們去尋治那妖子之法,你們可有眉目了?”
一位長者聽聞,俯首上前稟報:“臣近兩年,連續翻閱上百卷語言晦澀的古籍,終於在一卷中找到關於西岸的寥寥數語。那古卷說道,雪神、地鬼、火士和黑水鳳凰。”
“這四位位於西岸,最靠近長盡河畔的四大領主,擁有濃厚純正的妖子血統,與後世那些血脈被逐漸削弱的妖子相比,這四位有絕對的力量,性情也古怪得很。”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