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快下班的時候,辦公室打來電話說:“陸局長,市教育局有人找你。”
“哦,幾個人?一個?好,讓他到我辦公室來吧。”陸漸紅以為是於文化,可是一見面,看到的卻是喬妮。
“喬妮?你怎麼來了?”陸漸紅笑呵呵地打著招呼,讓喬妮坐下,並沒有關門。宗教事務局沒什麼油水,所以相互之間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矛盾便少,也不會有人伺機揪陸漸紅的小辮子。陸漸紅對此很放心,也就不避嫌,直接讓喬妮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喬妮雙腿合攏坐在椅子上,陸漸紅為她倒了一杯茶,說:“嚐嚐龍山特炒,家鄉茶,味道不錯。”
“陸局長,我……”喬妮聲未出淚先下,“我們對不起你。”
“唉,喬妮,你別哭呀,給別人聽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陸漸紅把桌子上的抽紙遞給她。
喬妮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陸局長,都怨我才讓你變成現在這樣呀。”
“現在怎樣?不是很好嗎,有辦公室坐,有茶喝,又不忙,我跟你說吧,一個星期下來,我都長了三斤肉。”陸漸紅笑著說,他知道喬妮是因為湯金柱攔著省裡領導的事而內疚,他不想讓他們有什麼思想負擔,“喬妮,你丈夫的事有沒有什麼結果?”
“他……他已經恢復職務了。”喬妮垂著頭,不敢看陸漸紅的臉。
“那是好事呀。”陸漸紅由衷地感到高興,看來還是省裡的領導說話有用呀,“怎麼恢復的?”
“陷害小湯的人去自首了,說是他偷偷以湯金柱的名義存了二十萬,然後去縣紀委告發的。”
陸漸紅點了點頭:“這種人真可恨。”
喬妮又說:“陸局長,你是個好人,所以我們真對不住你。”
“別再說這些了,能看到湯老師恢復職務,恢復名譽,我真的很高興。至於我的那些事,就不要提了,在哪工作都是一樣的。”陸漸紅反而勸起了喬妮。
喬妮不說話了,靜靜地坐著。
眼看天快黑了,這樣總不是個事,陸漸紅便說:“湯老師呢,有沒有來準安?這件事是件喜事,值得慶祝一下。”
喬妮抬起頭看著陸漸紅,眼睛裡又閃出了淚花,陸漸紅慌道:“又怎麼了?怎麼又哭上了?”
喬妮深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道:“陸局長,你就不奇怪小湯怎麼好好地會攔著省裡的領導去告狀?”
陸漸紅以前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現在追究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至於責怪湯金柱更沒有必要,或許他是覺得自己的份量還不夠,還達不到能替他申冤的級別,所以才會趁著秦光美來的時候發動突然襲擊吧。
“是因為何潤澤。”喬妮慢慢地說了出來。
何潤澤?陸漸紅一時半會有些不理解喬妮的意思,拿眼去看喬妮。
喬妮道:“是何潤澤要小湯這麼做的,不然……”
下面的話她沒有說,陸漸紅知道肯定是一些威脅的話,這個時候他忽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喬妮還要說下去,陸漸紅打斷了她:“不要在這裡說。”
應喬妮的要求,陸漸紅去了喬妮的住處。本來他是不願意去的,孤男寡女的影響不好,不過喬妮說,湯金柱正在她的住處,陸漸紅便放心了。
一見面,湯金柱就說:“陸局長,我是罪人,我對不起你,要是知道你會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打死我也不會答應何潤澤這個混蛋呀。”
陸漸紅道:“這樣能換得恢復你的名譽,也算值得,就不要說這些了,你把何潤澤要你做這些事的情況說給我聽聽。”
湯金柱想了一下說:“那是秦廳長去附中的前一天晚上,何潤澤帶著幾個人找到我,說要我第二天去附中告狀。我當時心想,我成現在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