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哥姐沒有醒的意思,媽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爸不知道的事,一邊扎圍裙準備做晚飯,飯快好才讓爸把哥姐叫起來,尖椒炒肉片、燒茄子、紅燒肉、涼拌菜;簡單的四個菜,吃完收拾收拾,進空間泡完澡就都睡覺了,第二天開始要各家拜年,要養足精神。
初二隔壁鬧了一天,爸喝多了,哥跟媽給抬回去的,初三王叔家,繼續同一天的程式,鬧完抬回家,初四,我家,繼續前兩天的程式,這回不用抬,直接倒炕上了,初五,自己家,破五了,要吃餃子,都各自呆在自己家裡,白天媽簡簡單單的做些清淡的粥,蘸醬菜,晚上吃的餃子,早早的就都進空間洗澡,溜達一會,出來就睡覺了。主要是爸這幾天已經喝的眼睛一直腫著。
就這麼簡簡單單熱熱鬧鬧的過完了年,今天他家,明天你家,大人們打麻將,侃大山,孩子們四處瘋跑著,別管你惹多大禍,過年都可以把心放肚子裡,絕對不會捱揍,但過完二月二,意味著年真正過去了,那麼就都把皮子繃緊了,小心攢一起被胖揍一頓。
十五這天晚上媽用鍋蒸了公司發的元宵給我們吃,這時候元宵不是糯米麵,蒸在鍋裡的元宵粘的蓋簾上一下子,叨不好就把餡弄漏了。早早吃完元宵,坐著單位組織發的班車去公司看煙火,花燈;爸媽帶著我們姐仨包裹的嚴嚴實實,就怕凍壞了,畢竟看花燈可沒地方讓你躲著,本來爸媽是打算把我扔隔壁不帶著的,但我很好奇這時候的花燈什麼樣,所以爸媽沒法就互相商量一下,讓爸一直抱著我,省著擠丟了。
晃晃悠悠的到了地方,一下車看著熱熱鬧鬧的一條街,立馬感覺興奮了,從公司大樓一直到最後面的二大隊,整條街道兩旁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有大有小,各個大隊、下屬小隊一個單位一盞,大的如機械燈、井架燈、樓盤燈、甚至還有個井噴形的大燈籠;小型彩燈有以花卉為背景的、也有以人物為背景的;各式花燈或轉,或飄,很是熱鬧。各式各樣的花燈做工之精、做工之巧令人歎服,更能體現出石油工人的智慧與勤勞。公司還會到主樓大院的空地上放煙花、扭秧歌、踩高蹺;全公司兩三千人擠在一條街道上,肩挨著肩,背蹭著背,你過來,她過去,大人的吆喝聲,孩子興奮的尖叫吵鬧聲,彙集在一起,熱鬧極了,等到了放煙火的時候,一個又一個綻放著絢麗色彩的煙火與天空的明月相互輝映著照亮了整個大地,煙火下的人們面帶笑容,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驚歎,彷彿憧憬著美好的明天。
晚上睡前,哥還處在興奮狀態下,翻來覆去的打著滾,說著年底的電視,說著今天的花燈煙火,說著壓歲錢要買什麼,亂七八糟想起什麼說什麼,直到大姐困的不行煩了,踹了他一腳才消停。
三十過去了,十五過去了,轉眼到了二月二,早上媽起來看著氣色就不太好,臉色有些發白,但媽沒說,我們也沒在意,中午媽回來準備做豬頭燜子時,香味剛出來,媽的臉色忽然一點血色都沒有,頂著蒼白的面孔,轉身跑到門口,“哇”的一身吐了一地。給我們嚇的以為出什麼事了,趕緊都跑到媽身邊,拍肩膀的、拍後背的、慌成一團,還是爸喊了一聲,“都滾犢子,把你媽讓開。”才閃開媽身邊,爸擠到媽身邊焦急的問著,一會功夫,就看見媽滿頭的汗水,臉色越來越白,眼睛因為嘔吐的原因帶著淚水,我們急的直轉圈,突然想起辛爺爺,趕緊往隔壁跑去,邊跑邊喊,進屋拽著辛爺爺就往回跑,徐奶奶嚇的趕緊跟在後面,慢點慢點的喊著。
“丫頭咋了,出啥事了?你跑啥?”辛爺爺邊跟著跑邊問。
“不知道,媽臉白了,一個勁的吐。”眼含淚水的邊跑邊說。
帶著辛爺爺衝進屋,看見媽閉著眼臉色蒼白的躺在炕上,身上還蓋著大被,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爸,我媽咋了?”心裡有些發顫,沒記得媽年輕的時候有病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