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啟房門,迎面而來的除了一股惡臭以外,還有不計其數的蟲蠅飛了出來。
秦旭堯看清了屋內之後,立馬後退了幾步扶著欄杆吐了起來。
地上躺著兩具腐屍,上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螞蟻和蛆蟲,還有不計其數的蟲蠅落於其上,破爛腐敗的皮肉化出了不少的膿水,混著粘稠的鮮血在地上形成了一攤奇臭無比的血水。
祭司看過之後,面色平靜地將房門關上。
秦旭堯將方才所食之物全都吐了個乾淨,此刻眼淚模糊地祭司:“這,可是那些鬼守乾的?”
“不是鬼守。”祭司從容地回答道。
他見過鬼守蠶食人的場景,鬼守是不會留下兩具屍體的。
“那是怎麼回事?”秦旭堯驚魂未定地看著祭司,對方才所見還心有餘悸,“怎麼好好的兩個人,忽然就被發現爛在房中了呢?話說回來,這樣的事情還是頭一遭,我與妻子在這裡待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期間也有好幾對認識的夫婦離開,但從未聞到有此等惡臭,也沒發現過有人爛在屋中的。”
祭司略一思索,目光看向了一扇門。
秦旭堯順著祭司的目光看去,忽地身上一顫:“是……”
祭司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向秦旭堯略微傾首,道:“今日之事就當沒發生過,好生看管好你的妻子,我怕那被掠走的嬰孩已經死去,只要他的時日未到,到時便還會有人遭毒手。”
“是是是……”秦旭堯感到脊背發涼,急忙去樓下取上飯菜,之後便回到了屋中。
祭司端著飯菜回到屋中,戟頌抱著孩子正躺在床上午睡。
聽聞祭司進來,戟頌睜開眼睛看向祭司,祭司坐到床對面,桌前的一張椅子上,素手拿起桌上的青瓷茶壺,往杯中倒了些水。
孩子躺在戟頌的臂彎內睡覺,戟頌躺在床上看著祭司。
忽然孩子哭了,戟頌急忙將孩子抱在懷中哄著,她摸了摸,孩子的襁褓之內並沒有溼,想必是又餓了。
戟頌將一側的衣裳拉了下來,祭司知道戟頌在做什麼,於是起身走了出去,在這個期間沒有看戟頌一眼。
戟頌看著行事冷淡的祭司,眼中蒙上一層霧靄。但也只是一瞬。
看到懷中逐漸睡去的孩子,戟頌臉上又情不自禁地浮現了一絲笑意。
祭司走到房門之外停下腳步,聽到哭聲漸漸弱了下去,無形中舒了口氣。
余光中見一個人緩緩地走了上來。
祭司抬眼看去,林錚走到了他面前。
“你擋路了。”林錚端著飯菜,臉色陰沉。
祭司向後退了一步。
林錚黑著臉從祭司的面前走過。
祭司看了看林錚的背影,隨後回到了房中。
林錚進門時感受到了一道視線,向祭司原先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發現空無一人。
然後一手端著飯菜,騰出的一隻手將自己的房門開啟。
房中,一個女人趴在地上,臉上面無血色,頭髮如同亂麻一般披在滿是傷痕的軀體之上,身上有著不同程度的擦傷和淤青,被兩尺長的釘子牢牢釘在了地上。
聽到房門被人開啟了之後,趴在地上的馬玉鐲猛然驚醒,神色慌張地看向走進來的男人,身軀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林錚走到馬玉鐲跟前蹲下,將拿來的飯菜放到一邊,從其中拿出一個饅頭,撕成了四份,拿著其中的一份粗魯地塞進馬玉鐲嘴裡。
馬玉鐲的牙齒已經悉數掉落,咀嚼不了,卻也吐不出來。
“怎麼不咽,是不是以後都不想吃東西了?”林錚的聲音平淡中帶著威脅。
馬玉鐲搖了搖頭,只好囫圇嚥下去,那塊饅頭卡在了喉嚨裡。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