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從孤峰大師。”
霍錦兒則道:“本門|乳山,雖擅役物,但役使生靈,用於傳毒厭咒之術,是
不屑為的,那該是是蛇山術士的本行。”
紀紅書慧眸流盼,左右顧視,笑道:“那個吳剛嘛,據我所知,並非在月亮
上砍樹,卻是什麼怨憎會貞苦士。蛇山術士呢,霍姑娘說的,如今受命於怨憎會!”
幾人迭相唱和,那都是說給賈似道與全真道士聽,我當然無須幾人挑破,從
賈似道示傷開始,就已隱約明白,此時心上更如明鏡似的:賈似道行途遇刺,既
是怨憎會怒漢吳剛所為,那麼,從頭到尾,賈府壓根並無其他仇敵,前陣子府中
的丫鬟、姨娘相繼遇害,當然也是怨憎會的手腳。怨憎會在賈府潛伏旁窺已久,
連護法也極可能是受賈府之累,才偶然中被一直監視賈府的陸夫人發現了蹤跡,
這與我原先的猜想恰是因果倒置。可憐那連護法不知內裡,居然躲到賈府來,還
真是自投羅網啊!
“怨憎會?”我尋思間,只聽富春子驚聲問道:“莫非是指那發源於皖北鳴
蟬寺的因果宗?”
紀紅書微微一愣,笑道:“喲,道長果然博識廣聞!鳴蟬寺的因果宗只是世
俗的叫法,世人因其善講因果而名之,佛門中人並不承認有此一脈。因果宗經歷
數傳,便是今日的怨憎會了。知道此二者淵源的人極少,道長怎會有此慧識?”
富春子拂塵一揚,咳了一聲,自嘲道:“哎呀,被小瞧了,又被人小瞧了!
貧道雖虛長年歲,無識無能,但也在皖北駐觀多年,因果宗外傳不廣,其事在當
地卻頗知名,貧道有此淺識,也不足為奇。”
紀紅書點頭道:“難怪了。”
京東人語眉梢一動,道:“皖北的全真道觀……便只有塗山的天慶觀一處,
聽說天慶觀乃由七真中王處一真人的弟子解道樞監院,馮道長與解道樞道長莫非
是師兄弟?”
富春子聽了連忙站起:“哎喲,請勿直呼貧道師尊名諱,這個……有諸多不
便。”
京東人語恍然作笑,道:“啊,原來道長是解真人的弟子,在下失禮了!”
一名少年道士忍不住“噗嗤”一聲,笑道:“我師伯就是解觀主!”
京東人語、宋恣、紀紅書幾人俱都吃了一驚:“什麼?道長就是與貴教宋德
方齊名、並稱‘全真雙靈’的解真人?然則為何卻又姓馮?”
富春子容色尷尬,道:“這個……名姓有如衣裳,用得久了,沉積就多,可
適時棄之,方不受其累,貧道每隔些年,總要換姓改名,倒也輕然鮮喜。”說著,
歪頭向後,朝那少年道士嗔目斥道:“畜生,要你多嘴!”
那少年道士吐了吐舌,嘻嘻笑:“弟子再不敢了。”
富春子眉間一皺一舒,似乎也拿那寵壞的弟子無可奈何,才又轉向紀紅書,
笑道:“方才說到那因果宗後來變成了怨憎會,其間來龍去脈,貧道所知不詳,
正要請教,不知雀使能否賜告?”
紀紅書似乎還未從吃驚中醒來,愣了片刻,才朝我這邊望來。她早先已將怨
憎會秘聞“賣”
給我東府,此時要“出貨”了,當然要徵詢我這“買家”的意思。
我心下好笑,暗道:“她倒把此事當真了!”不知玄武教為何對怨憎會的秘
辛藏而不露,照道理,越多人瞭解怨憎會根底,只會對怨憎會越不利,何樂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