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卑鄙無恥。
丘蓴的卑鄙無恥,用在了詭譎狡詐。她成功以幾封書信,誘導的魯思遙忍不住開始猜忌降將。打仗的時候,人心惶惶,還能了得?
康正帝給她的諸位君侍留下了一封很長的陳情信,希望他們能夠理解她,她與丘蓴之間的糾葛,她必須去親自做個了斷。康正帝信上交代了這個女子與她之間的淵源,她對丘蓴的仇恨,根本沒有辦法等到她被擒獲。她也沒有辦法用更多人的性命墊進去。
康正帝對丘蓴,以及丘蓴對康正帝,都是恨不能一拳一拳地打在對方頭上,扇在對方臉上的恨。她們彼此之間,都沒有辦法欣然接受,對方死於別人之手。
康正帝和丘蓴的仇恨,要從康正帝出使夢瑤的時候,第一次被人霸凌開始說。
那時候康正帝是個質女,她早就接受了她不被慶順帝喜歡的這個事實。實際上,她對她也一直沒有什麼好感,只有懼怕。所以別人用什麼:你看你即使有個位高權重的母皇,那又怎麼樣?不過是個落魄的質女。不被自己母親喜愛的孩子。
康正帝當時就在想,怪不得她看野史,人們分析質子皇帝容易變得殘暴,或者被奸佞擺弄。恐怕就是這種言語暴力受的多了,所以人格畸形的。她心裡,哈——的一聲,我人格本就夠殘缺了,這點兒冷暴力,在我這兒,都不是暴力了!神經病!
那時候她的這份無所謂,吸引了丘蓴。丘蓴就開始觀察她。
康正帝那時候除了接受每天的嘲諷,就是四處閒逛。靠閒吃散晃,在收集著夢瑤國的各種資訊。不過,她聽到再不公平的事情,也都只是蹙蹙眉頭,並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義憤填膺。
這樣的康正帝,就激起了丘蓴的好奇。一個他國質女,看見他國的權位腐朽,不是應該幸災樂禍嗎?或者聽到了百姓們說那些不平事,不應該有些一腔熱血的生氣憤怒嗎?
康正帝什麼也沒有,她眼底的哀傷沉重,讓丘蓴看不懂。一個二十琅鐺歲,即使不受女皇喜愛,至少也是從小錦衣玉食養大的皇女,竟然露出了滄桑感慨的神色。丘蓴若非親見,也會不信。
直到康正帝抓住了一個小賊,她才開始有了丘蓴理解的神情。
這個小賊,偷了往來上都捐官的人的銀票。偷完這人的銀票,又偷了康正帝的銀票。康正帝那時候窮啊,那是真窮啊!她就去堵住了這個小偷。這小賊只好笑眯眯討巧賣乖的還給她了銀票,並且保證永不再犯。
康正帝看著這個才十二歲的孩子,靜默了許久,才放她走。
後來康正帝麻煩必知閣去查清楚之後,發現,這個小賊其實是在為官員辦事。夢瑤國的右相貪腐的程度,不亞於和��K�兀��蕁K�馨錟惆斐刪韞俚氖慮檳兀克�桶歟∷�觳懷傻哪兀靠蔥那椋���**這人的銀子也沒了。為什麼呢?因為她“養了”一群小偷。
這些孩子,都是她霸凌了人家良田的佃戶家的孩子。這個右相,讓這些孩子去偷,好給她們自己的全家“續命”。農家人沒有了田,你叫她們怎麼活呢?
孩子們只能去做小偷,儘量去完成她佈置的任務。完不成,她就會叫人,當著孩子們的面剁她們母親和父親的手指。
康正帝聽完必知閣的彙報,氣得衣服都要從她身上頓時爆發的怒氣給衝的飛起來似的。
接著,康正帝就開始參與策劃要扳倒右相。丘蓴看著,實在忍不住了,這才跑去結交了康正帝。而第一句話,就是:“你為什麼不繼續惜命?”
康正帝故作不明白。
丘蓴連問了幾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幫那些孩子?”
“天下的不公多了,為什麼這件事你要管?”
康正帝笑了,她只是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只是想保護這個世界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