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不孝子!”文貴妃又“啪”的一聲給了二哥一巴掌。
可二哥就是不動,拒不去向父皇認錯。
文貴妃揚起手,正想轉而拿我出氣,忽聽殿外一聲熟悉的女音慵懶地響起:“妹妹是不是逾越了?本宮的兒子本宮自己都不能教訓呢,妹妹誰給的權力?”
只見母妃,不,完全不像是昔日的母妃,因為今天她身著輕盈華貴的宮裝,長裙曳地,輕紗衣帶在門口的風裡飛舞,一雙素手白皙水嫩得完全不似往日在冷宮時的模樣。面上薄施粉黛,額間美人痣依舊鮮紅欲滴,旁邊貼上閃亮花鈿,眼角用紅粉暈開,水色雙唇晶瑩透亮。
她手輕輕一抬,提起一邊薄紗廣袖,身姿優美,就那麼扶風柳似地往殿門口一站,除了“驚豔”,我這沒才學的,實在找不出詞語來形容。
母妃果然不負當年天下第一美人的聲譽。
“韓。。。。。。韓妃你。。。。。。”
“我怎麼逃了又回來了?”母妃邁進殿來,優雅地尋了個座坐下,望向父皇道:“皇上,我們之間,該有個了結了。您是想讓所有人旁聽呢?還是我們單獨了結?”
父皇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景王身上,半晌才道:“不相干的人都下去。”
我們都魚貫退出,楊文紹早被御醫們帶到偏殿,我因著急他,所以去了偏殿,二哥想跟來,被他母妃拉走了。
來到偏殿,楊文紹已經有些迴轉了,只是坐在床上,頭靠在膝蓋上不說話,任誰叫都不理,我就陪他這樣坐著,一直到晚間有人送晚膳來,他還是不說話,我也不好自己先開動吃了,何況我今天已經被折騰的精疲力盡了,見過血腥,什麼都不想吃。
就這樣枯坐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累得睡著了。
醒來時,身上蓋著薄被,一個滿頭白髮的人坐在床前和楊文紹說著什麼,我一坐起來,他們就好像說完話了,一齊看向我,我才發現那個滿頭白色長髮的人是父皇!他雙眼通紅,眼窩處是深深的黑圈,面色蒼白,彷彿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他伸出手摸摸楊文紹的頭,聲音嘶啞:“要吃東西,別太難過,想要什麼儘管向朕開口。”
我低著頭向楊文紹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睡著,沒有陪你。。。。。。”楊文紹向我搖了搖頭,父皇看了我一眼,道:“胥文瑞,文紹只有你一個朋友,這幾天好好陪陪他,寬慰下他。”
“是。”我怯怯地答道。
又安慰了楊文紹一番,父皇才起身往外走去,半途又停下來問道:“老七,昨天在你身邊的黑衣人是什麼人?”
“他。。。。。。他是秦羽救的一個人,秦羽死後,讓他保護我。我。。。。。。我。。。。。。”
我不知道父皇想對流秋幹什麼,但又無法撒謊,口吃了半天,才聽父皇輕哼一聲道:“倒是個異人。”然後就走了。
後來,母妃的嬪妃地位不知道怎麼突然變得名副其實了,位列眾嬪妃之首,只是仍舊沒有皇后。
我的地位雖沒什麼改變,但拖母妃地位的福,總算再也不缺衣食住。
景王的葬禮低調而又鄭重地舉行,最後居然入了皇陵,只是這事沒幾個人知道,還是楊文紹告訴我的。
父皇也變冷靜多了,幾乎不發火,可是我卻覺得,他這樣比那天暴跳著喊著殺這個要殺那個的時候,要糟糕得多了。
不知道父皇和母妃之間了結了什麼,達成了什麼共識,只是從那以後母妃和父皇皆是深居簡出,我總是看不到母妃,當然更見不到父皇,但聽說父皇幾乎廢了朝政,群臣紛紛奏請立新太子和立後,都被父皇罰了板子。
大哥不知所蹤,太子妃瘋癲的狀態真叫人擔心,又挺著個大肚子,好像快生了,宮人們都很緊張地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