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到之處,蚊子果然紛紛敗退,於是彷彿打了一場大勝仗似的,返回山洞。
看到洞裡漆黑一片,唐積德就又和李少白忙活一陣,將火堆挪到洞口,順便也可以防禦一下野獸。
“累死我也,睡覺!”唐積德往乾草上一躺,這才覺得渾身痠疼,似乎這即將過去的一天,比一年還長還累。不到半分鐘,就響起了輕輕的呼嚕聲。
“大頭叔叔太累了,先讓他睡吧。”小蝦米也挨著唐積德躺下,小手抱住唐積德的胳膊,然後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小星吭嘰了幾聲,擠在唐積德和小蝦米中間。小爪子閒不住,在唐積德的肚皮上來回劃拉;而大星招呼它兩聲,看到叫不動小星,也就挨著小蝦米躺下。
睡到半夜,唐積德迷迷糊糊的就聽到有人叫他:“大頭哥,起來,我困了,想睡覺——”一連叨咕了幾遍,應該是何田田那軟軟的聲音。
“你想睡覺就睡唄,招呼我幹嘛——”唐積德閉著眼睛,尚在半夢半醒之間。
“你不來我怎麼睡覺?”何田田的聲音透著股子急切。
唐積德激靈一下子,睡意全消。因為睡覺這個詞兒,有時候包含的範圍還是比較廣泛的,比如說一男一女滾床單,好像也可以叫做睡覺。
不會吧,田田小妹平時開句玩笑都臉紅,怎麼膽子大起來了?不過哥還是守身如玉的處男呢,第一次可不能隨隨便便就交出去——唐大頭腦袋裡面雖然很堅定,但是一隻手卻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開始在黑暗中摸索。
入手的感覺叫唐積德略略有點不爽——白天摸她小手的時候挺滑膩的,這身上的面板也太粗糙一些,這毛毛也太密了一點吧?
最後,唐積德的手指停在一個溼滑的地方,猶豫了一下,壓制了一下狂跳的心臟,這才用指尖輕輕試探了一下。
指尖被吸納了進去,滑嫩緊縮,這時候,一簇火焰慢慢被吹亮,隨後何田田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大頭哥,趕緊起來守夜,我值了半宿,實在撐不住啦!”
唐積德大驚,指尖猛的從小星嘴裡抽出來,還帶著幾絲晶瑩的哈喇子,而小星的嘴巴蠕動兩下,翻了個身,小爪子搭在小蝦米的脖子上,接茬睡。
搞了個大烏龍——唐積德做賊心虛地爬起來,反倒是賊喊捉賊:“田田啊,節約用火,你難道不知道嗎,難道在寶島那邊沒聽過貪汙浪費都是極大的犯罪這句話,就你這麼個搞法,放到原始社會都夠判勞教的啦——”
碎碎念地挪到洞口,外面漆黑一片,火堆好像是滅了,清涼的海風吹送來海浪聲聲,唰唰地蕩著礁石。這靜夜,是如此深邃。
望望天空,星光點點,是那麼遙遠,唐積德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悲涼:當你面對天空和大地的時候,才知道一個人是多麼的渺小。憂從中來,不可斷絕,唐積德抱著腦袋,肩膀聳動,無聲地哭泣起來——
啪啪啪,遠處幾聲槍響打破了夜的寧靜,唐積德起身出洞,周遭漆黑,根本就看不到什麼。赤腳踩著青草,忽然一種奇妙的感覺湧入體內,彷彿在這一刻,他的身體和整個大地結為一體。
小草是柔弱的,但是卻始終堅強地生活在大地上,不懼火燒,不懼風吹,不懼踐踏——這一刻,唐積德讀懂了小草的生命,他似乎能感受到,腳下小草發出的歡呼……
“這是我的小島,這是我的世界,要讓青草覆蓋的地方都成為我的牧馬之地。”唐積德猛地攥緊了拳頭,在空中用力一揮,心中忽然又變得豪情萬丈。
記得那還是小時候,聽鄰居的一位蒙古族大叔在喝光了滿滿一羊皮口袋馬奶酒之後,豪邁地唱著歌謠,只是唐積德聽不懂蒙語。問過之後,那位大叔用巴掌使勁拍著他幼小的肩膀,一如他拍打大星的肩膀一樣:“青草覆蓋的地方,都會成為我的牧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