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黑衣人招招手,他的氣場很足,那個壯漢在他面前也只能俯首:“老爺子,小姐她,她——”
“說!”海老爺子的咆哮如同海浪。
“爺爺,還是我來說吧。”海**悽然一笑,“去年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得了這個怪病,世界各地有名的醫院也都去過了,只說是遺傳方面的缺陷,隨時有可能發病,再也看不到——爺爺了。爺爺,您就可憐可憐**,讓**完成父親最後的心願吧。”
看著泣不成聲的孫女,海老爺子的胸膛又開始急速起伏,愛與恨在胸中交織,迸發出的破壞力,足以將一個人撐爆,即便是海老爺子那顆在大海上久經風浪的雄心,也承受不住。
不好——唐積德又拼命輸送過去一股草木生氣,這種上了年紀的人,最忌諱情緒上的巨大波動,搞不好直接誘發心腦方面的疾病。唐積德對海老爺子的印象極好,他可不想老人家發生什麼危險。
爺爺,爺爺。海**顯然也發現了爺爺的異常,焦急地呼喚幾聲,然後又大喊著:“快叫醫生下來!”
那個黑衣大漢向著遊輪飛奔而去,海老爺子則長出一口氣,然後輕輕擺擺手:“我沒事了,叫他們都回去。**你留下來陪著爺爺吧!”
撲通一聲響,海**循聲望去,只見那隻色魔正坐在地上喘粗氣呢。要是換成別的場合,肯定衝上去一陣拳打腳踢,可是現在她一點心情都沒有:一方面是垂死父親的期望,一方面是爺爺執拗的堅守,她瘦弱的身軀更無力承受,那重壓猶如千斤巨石,令她根本喘不過氣來。於是身子一軟,癱倒在海爺爺懷裡……
黑夜再漫長,也有天明的時候,當海**醒來之後,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她掙扎著坐起來,卻發現身邊還躺著一個人,那個大號的腦袋怎麼看都有點熟悉的感覺。
“色魔——”海**一腳踹上去,只是她現在渾身無力,大頭只是翻了個身,然後繼續呼呼睡。在接連兩次向海爺爺輸氣之後,唐積德的身體消耗十分巨大,也被一起抬回來休息。到了海爺爺屋裡之後就昏昏而睡,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候,一個蹦蹦跳跳的小丫頭跑進來,懷裡還抱著一隻五顏六色的大公雞。她先豎起手指立在嘴唇上,向海**輕輕噓了一聲,然後就躡手躡腳地湊到唐大頭身前,擺弄著一根公雞的長長尾翎,在唐積德的鼻子上掃來掃去。
阿——啊嚏——唐積德使勁打了個噴嚏,把那隻五花大公雞嚇了一跳,脖子上的羽毛炸開,向撐起的一把小傘,尖嘴也蓄勢待發。
“啄他,啄他!”海**在一旁給公雞鼓勁,這一嘴下去,色魔肯定頭破血流。
不料那個小丫頭用小手輕輕撫摸公雞幾下,大公雞漸漸放鬆下來,又恢復到原來趾高氣揚的模樣。
“大公雞,煲公雞湯最好喝了——”唐積德睜眼就看到一隻大公雞,登時便興奮起來,結果一句話又把公雞惹毛了,圓眼珠虎視眈眈地瞪著他。
一瞧這架勢,唐積德趕緊下床,嘴裡不滿地嘟囔著:“光有公雞也白費啊,沒有母雞怎麼行?”說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眼睛瞟了一下海**,結果換回了一大堆白眼。
小蝦米把公雞放到地下,說了一句“田田姐正捉母雞呢”,便又蹦蹦噠噠跑出門。而那隻大公雞也昂首挺胸地跟著跑了出去,就像個小跟班。
“再弄幾隻鴨子呦——”唐積德的聲音也跟著飄出門。
很快,海爺爺出現在門口,慈愛的目光落在海**身上:十**歲的大姑娘了,可是卻瘦得叫人可憐,臉色也沒有青春少女的紅潤,反倒是泛著一股青色。造孽啊,造孽啊,可是你們當父母的混蛋造孽,為何要**來承擔!
海**叫了一聲爺爺,然後就撲到海老爺子懷裡,撒嬌似的說:“爺爺,你怎麼把這個色魔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