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得很,配不上榮樂郡王。”
心念一動,原是十分隨口言笑的君承天卻是突然生出了三分真意來,衛國公唐家的嫡生女兒,倒真是使得。這般心思飛變,君承天面上含笑卻是不變,嘴中也只一句“唐卿過謙,直爽可愛才不失真性情。”眼看蕭茹長孫蓉入內,君承天再不就此多言。聯姻事大,需得想清利害了從長計議才好。
寧康宮。
用畢午膳,孫輩們都退走後,君承天遣走了殿內伺候的宮人,這才開口,“熙兒,衛國公的獨孫女下個月便入笄年,到時候由你下旨,將羽兒與唐家小姐的婚事定下來吧。”
早知道君承天有話要說,君天熙送茶入口的動作微微一頓,淡淡道:“父皇,此事不妥,還是算了吧。”語罷,輕抿一口茶水。
“如何不妥?”
“唐歆的性子…與君逸羽不合適,君逸羽自己也不願意。”
“不願意?羽兒找你說的?”看君天熙點頭,君承天搖頭笑罵,“這小東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他願意不願意的道理。唐家小姐的性子是野了些,但我看她在羽兒面前乖巧得很,羽兒待她也不錯。這親事啊,依我看,合適得很。”
“父母之命?朕看逸皇兄和皇嫂也不願意。”
“你逸皇兄的性子你還不知道?羽兒不願意的事,他如何可能替他願意?”
“既如此,父皇何必執意孤行。強扭的瓜不甜,強要唐歆嫁入王府…”
“熙兒。”君承天皺眉打斷了君天熙的話,“你不願衛國公府與翼王府聯姻?”
君天熙一驚,知道是自己在君逸羽婚事上的異常態度引得父皇生疑了,但聽君承天說的是“不願衛國公府與翼王府聯姻”而非“不願君逸羽娶唐歆”,君天熙放下心來,思忖著點頭道:“兩府同在軍中,理當避避嫌,這也是為皇伯府上好。”
君承天凝重道:“熙兒,你該知道,這大華上下誰都可能背叛我們,唯有你皇伯家不會。”
“兒臣明白的。”君天熙點頭,心下更隱隱發疼。她如何不明白?翼王府二十多年間迅速崛起,它的聲望權勢全都建立在君承天即位時“翼王一脈永歸我君氏皇族□□嫡系帝脈之下”的恩旨基礎上。翼王府與天家,一榮俱榮並不適用,但一損俱損卻是無疑。它恰如一隻迎風翱翔的風箏,高高在上卻僅由“皇族名分”那條“風箏線”成就,一旦“放風箏的人”剪斷那根“風箏線”,滿堂富貴,頃刻便可煙消雲散。也是因此啊,她明明不是他的親姑姑,卻也不能…“明白就好。”君承天露出一絲緬懷神色,“若非你皇伯母子,父皇早就沒了。我原本想著,讓羽兒娶敏佳,這樣,便是看在天家外孫的血統,看在你姑姑的份上,三代之後也定不會再有人輕視翼王府的宗室身份了,父皇百年之後也有臉你溫仁祖母交代。誰想…”
“等等,父皇。你說敏佳?”君天熙難掩訝色,忍不住截住了君承天的話。
“是啊,你姑姑延平的女兒,敏佳郡主盧琬卿。”
“父皇,敏佳是朕表妹,而且敏佳早有婚約呢。”君天熙的臉色殊為怪異,說到這她有些恍然明悟,“莫非父皇早就知道顧澤的事?”
“敏佳那小妮子,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她以為能替顧澤瞞住?”君承天眼中的得意化作鬱悶,“顧澤和那妓子私定終身,孩子都有了,朕原是要等敏佳回來藉著這由頭解了她和顧澤的婚姻,再與羽兒定下親事的,誰想那天羽兒一攪合,顧澤的好事是敗露了,可羽兒也娶不得敏佳了。不然羽兒那天指責顧澤拋棄妻子,害顧澤名譽掃地失了和敏佳的婚約,小東西原是打抱不平,在世人眼中,豈不成了居心叵測的有意奪妻了?”
難怪父皇之前對他的婚事不甚著急,自他生辰之後,卻急切了起來。知道君逸羽無心之下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