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事事都能用一張口解決,若真如此,天下又何以會起干戈?
“不管怎樣,都先謝謝你了。”魏夫人說道。
“夫人,您別這麼客氣。”採君說道:“我自當盡力。”
“好脹。”小谷在一旁說道,他拍拍鼓起的肚子。
採君嚇了一跳,方才只顧聽魏夫人說話,倒忘了盯著他。“別坐著,起來動動,等會兒腸胃會不舒服。”
魏夫人立刻道:“你帶小谷出去走走好了,如此才能消化得快些。”她還有事得和芸芷、王邗商量。
小谷一聽笑得開心。“我們出去玩。”
採君揉揉他的頭頂。“就知道玩,走吧!”她笑著起身。
小谷高興得往前衝去,採君嚷道:“別跑這麼快。”她身子剛好,可沒力氣追他。
一等兩人走了,魏夫人馬上喳呼地說了起來,現在她可得加把勁,得到愈多人幫忙,成功的機率也就愈大,而當務之急是她得想盡各種辦法讓他們待愈久愈好。
畢竟,採君和桀兒有愈多的時間相處,情感才有可能進展,以她這個做母親的觀察,桀兒已經有點動心了,只要再加把勁,定能突破兒子的心防。
晌午過後,採君原本想睡個午覺,但心情始終平靜不下來,腦中不停回想著魏夫人說的事,她輕嘆口氣,起身坐在床沿。
不知怎地,只要一憶及刀刃刺向魏桀的心口,她就直打哆嗦,那時的他一定很心寒吧!
她煩躁地扯著長袍,走向房門口,其實她不認為魏桀需要她的同情,或許他還會覺得難堪;只是不曉得他每次看見她的容貌,是否都會想起泰霏的背叛?若真的如此,她的出現不就只會帶給他痛苦。
推開房間,跨出門檻,採君走下階梯,進了園子,花草的香味稍稍鎮定她不安的心情。她該怎麼幫忙呢?說實在的,她一點頭緒也沒有,只怕魏桀根本就不領情,她倒像是在做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嚴姑娘?”
採君轉身,訝異地瞧著眼前的男子,他是……
“我叫董直。”他咧嘴一笑。“正巧經過這兒,瞧見姑娘一人在這兒,所以過來打聲招呼。”
“我想起來,我們昨晚見過。”採君也微笑回禮。“昨晚我出糗了。”她記得他一臉訝異的表情。
“那可不是出糗,你很英勇的想保護少局主。”董直稱讚道。“你身子還沒完全康復,怎麼不在屋裡休息?”
“我已經好多了。”她並不是弱不禁風的人。“請問你知道魏公子在哪兒嗎?”
“他在書房商議護鏢的事,要不要我帶姑娘過去?”
“不用了,我只是隨口問問,你怎麼不在書房呢?”
“這兒的鏢師很多,不是每位都必須參與每件保鏢,我才護鏢回來,所以現在休息。”
“護鏢很辛苦吧!”採君問道。
“倒也還好,不過就是偶爾餐風宿露,只是我護送的鏢被劫了,所以心裡過意不去。”他嘆口氣。
“被劫了?”採君訝異地搖搖頭。“損失嚴重嗎?”
“不管嚴不嚴重,對鏢局的信譽都是一大打擊,我正打算將功折罪。”
“你不用如此自責,這種事難免會碰上。”
董直微笑。“我想不碰上自是最好的。”
“那當然,你當鏢師很久了嗎?”
“差不多五、六年了,薪水算滿優渥的,說難聽點就是混口飯吃。”
採君微笑。“混口飯吃可不容易。”以前賣膏藥時,可不見得每餐都能溫飽。“或許我也該來當個鏢師。”
董直大笑。“我幫你問問少局主,咱們鏢局可還沒有女鏢師。”
“如果丟了鏢,魏公子會處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