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狀況很悽慘,她的頭髮剛剛才慘遭祝融肆虐,現在一定全捲了起來,而且髮尾就像用了多年的破掃帚一般殘破不堪。
更不用提的是,她現在灰頭土臉,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她是個乞丐婆。
“請你放我下來。”採君對魏桀說道,她必須維持她的尊嚴。
魏桀置若罔聞,徑自抱著她往前走,顧騫懷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頷首道:“你先處理。”
“等一下,珍珠呢?”採君左右張望。
“嚴姑娘,你放心,我帶它出來了。”
採君向那名小廝道謝。“謝謝你,我——”
她話還沒說完,魏桀已抱著她走出圍著的人群,她輕捶他的肩。“你實在太無禮了。”
他則不懂她哪來這麼好的精神,她現在應該驚魂未定、痛哭流涕才是,但她卻精神奕奕地指揮來指揮去,他隨即在心裡嘆口氣,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他還沒見她驚慌失措、淚流滿面過。
採君疲倦地倚在他懷裡。“董直呢?”
“死了。”他冷硬地道。
採君嘆口氣,魏桀皺眉。“不值得為他哀悼。”他只可惜不是自己將他千刀萬剮。
“我想他是秦霏的心上人,他想殺了我報復你。”一想到此,她不由得打個冷顫。
他抱緊她。“他告訴你的?”
“他以為我已經不省人事,所以說了幾句話。”
“什麼話?”
她抬頭看他。“能告訴我你和秦霏之間的事嗎?”
他不發一語,只是皺眉,就在採君以為他不會開口時,他說道:“她是來臥底的。”
“為了六尊翡翠觀音。”見他一臉訝異,她立刻道:“夫人向我提了一些。”
他早該知道母親會向她說這件事,他抱著她左轉至東廂房,才又說了第二句話:“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
“我只是想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什麼董直會在五年後才向你報復?”
“他在等待時機,他不只想殺我,還想毀了鏢局。”他踹開房門,抱她進屋,將她放在桌上。“有沒有哪裡受傷?”他抬起她的小臉。
“我的頸肩有點疼。”她蹙眉,想起方才董直劈了她一掌。“最近我的脖子一定是和什麼犯衝,現在連我的頭髮都遭殃。”她忍不住抱怨。“如果你再晚一點,我鐵定變成紅燒獅子頭。”
他笑出聲,將她擁緊在胸前,不知道她怎麼還能如此說笑,他忍不住親吻她的額頭,一抹溫柔緩緩在心中泛開。
“我現在一定醜死了。”她嘆氣,小手抓緊他背後的衣裳。
“我不覺得你哪裡醜。”他撫著她有些焦黃的髮尾。“你活著那才是最重要的。”一想到她曾那麼接近死亡,便令他惶恐、害怕,而且痛苦。
他又勒疼她了。
採君露出幸福的甜笑,這次她不會怪他,因為他方才說了動人的話語。
兩人靜靜相擁,採君閉上雙眼,沉溺於他溫暖的懷抱,她真的希望這幸福能永遠持續下去,但……她輕嘆口氣,逼自己回到現實。
“當年秦霏為什麼要殺你?”她問。
他皺了一下眉頭,不懂她為什麼又提到這話題。“這些都已經是陳年往事了。”
“對董直而言,這些還歷歷在目,我並非要探究你的隱私,只是想弄清楚事實,我可不想被人拿火燒,還搞不清背後的原因。”
“那時我已在懷疑她想偷翡翠觀音,她也察覺到這一點,因而她採取先下手為強,在我的茶水裡放蒙汗藥,打算殺掉我。”他不帶感情的陳述。
她嘆口氣。“所以你恨她到現在。”
“我並不恨她,是我當時太年輕,沒有認清女人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