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縵縵將布袋塞入他的手中,繼續說道:「能不能把簡易檢測儀,賣一些給太古?」
「是他叫你來問我的?」
「沒有,他哪裡知道我們會見面。只是太古的醫療機構真的很需要它,如果他們來找你買,你不要拒絕,好不好?」
蓋克蘭垂眸盯著她清澈的黑色瞳孔,在絢爛的陽光下,泛著一圈圈金黃色的波紋,他低下頭在她的唇角輕輕一吻,喃喃道:「你還要跟埃爾溫·米勒回太古,是嗎?」
趙縵縵摟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回應他的吻。直到喘不過氣來,才垂頭靠在他的胸口:「病毒的問題還沒解決,我要進實驗室銷毀病毒。不然,我們做的這些就前功盡棄了。」
蓋克蘭深知她代表的已不是西古,而是中古,要勸阻她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緊緊地擁抱她,感受兩人難得的溫存。
下午,趙縵縵開啟了資訊器,看到預料之中的,如潮水一般湧入的資訊,她立馬回復了一條:「我馬上回來。」
趙縵縵依依不捨地望著蓋克蘭,又到了分別的時刻,她撫摸著蓋克蘭的胸膛,輕聲說道:「奧託,為了我,好好照顧自己。」
蓋克蘭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呢喃道:「縵縵,謝謝你還帶著我們的戒指。」
「當然,這是你的求婚戒指,我怎麼會取下來呢。」
「你等我。」蓋克蘭親吻著她的手,鄭重地說道:「要等我。」
兩人心裡有數,這枚戒指不僅承載著兩人的愛意與深情,也如同風箏上的線一般,無論趙縵縵在哪裡,只要戒指在她的身邊,那麼這根線便永遠握在蓋克蘭的手心裡。
第92章
回到酒店的時候,房間內一片狼藉,埃爾溫佝僂著身體,靠坐在她消失的那扇窗戶下,整個頭埋在膝蓋裡,萎靡不振。
趙縵縵內心一震,他難道就這樣坐了一天一夜。
「鐺!」趙縵縵感覺踩到什麼圓形球體,低頭一看,古棕色的垂香球赫然躺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尖細的繩子被外力扯斷,呈現了猙獰的裂口。
「糟了!」
趙縵縵立刻飛奔過去,蹲下來搖晃著他:「埃爾溫!」
亞麻色的頭髮已被汗水濡濕,衣服像一層面板一樣緊貼在身上,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起來的。他緩緩地抬起赤紅的雙眼,看向她,眼神從模糊逐漸到清晰,喃喃道:「你還回來做什麼……」
趙縵縵伸手去扶他:「你先去床上躺著。」
埃爾溫輕輕一推,趙縵縵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疑惑地看向他。
「——你別管我!」
趙縵縵嘆了口氣,伸手想將垂香球掛在他的頸上。不料對方卻用力一揮,垂香球再次滾落到地毯上。
一股怒火瞬間從她的脊背躥了起來,她大聲質問道:「你這是做什麼!你要自殺嗎?!」
「那又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埃爾溫聲音哽咽,滿臉的委屈與不甘。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這樣傷害自己,就是為了讓我內疚。」
「你會內疚嗎?」埃爾溫用手撐著牆,艱難地站起身。他俯視著她,藍色瞳孔如深藍海洋的小漩渦,聲音也像極了一隻孤鳴的藍鯨:「你會有一點點內疚嗎?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整整十八個小時!你真的會內疚嗎?趙縵縵。」
這彷彿是埃爾溫第一次直呼她的全名,趙縵縵鼻腔一酸,躬身撿起垂香球,遞給他:「你生病了,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先把它戴起來!」
「我不要什麼垂香球!我只要你!」埃爾溫倏地像一隻瘋魔的野獸,撲向了趙縵縵,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呼著灼熱的氣息。
「啪!」一聲,趙縵縵一巴掌用力打在了埃爾溫的臉上,但這並未阻止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