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裡的裴曜看上去很是心平氣和。
但趴在床上的幽採看了一會,忽然歪著腦袋問他:“你怎麼了?”
裴曜平靜道:“沒怎麼啊。”
幽採用手指指著腦袋,遲疑道:“我感覺你身上的火已經燒到這裡了。”
裴曜微笑,柔聲道:“怎麼會。”
“我後天晚上七點的飛機,大概十點半到s市。等我回來了,我們去曬太陽好不好?”
一聽到這個訊息,幽採立馬精神起來,身後的藤蔓也咻咻兩下亢奮地收了回去,很開心分享道:“好哦,我知道有一個很好的地方,到時候我們在那裡曬太陽。”
裴曜聽著屋內忽然消失的動靜,心底冷笑幾聲——這會知道怕了?
一聽到他準備回來的訊息,動都不敢動了是吧?
跟個下水道的老鼠一樣,只敢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偷偷摸摸地接近幽採,又是洗杯子又是燒水的。
只可惜他的機票是明天下午兩點,而不是後天晚上七點。
裴曜慢條斯理地結束通話電話,一臉冷酷。
明晚下午五點抵達s市,他下了飛機就直接殺到酒店。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趁著他不在的時候那麼明目張膽的撬牆角,還用那麼拙劣的方式暗自對他挑釁。
燒水洗杯子那他媽都是他的活!
裴曜神色陰鷙,陰沉地想了一圈,很快就鎖定了懷疑的物件——楊甘局。
他早就對楊甘局有戒備心。
畢竟楊甘局先前同幽採關係很好,經常動不動就跟幽採撒嬌,還有在幽採面前會裝可憐演柔弱的前科。他之前不過是說了兩句自己的身高體重,楊甘局就能當著幽採的面掉眼淚。
現在大概是得知了幽採同他在一起談戀愛的訊息,急了。
如今得知他出差不在幽採身邊,立馬大喜過望地趁機跑來酒店給幽採洗杯子燒水鋪床示好,又因為年紀不大,沉不住氣,一聽到他回來的訊息立馬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動都不敢動。
裴曜將後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想到了之前跟蘇安打聽幽採近況時,怪不得蘇安聊天框上足足顯示了五分鐘的“正在輸入中”,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給他回覆沒什麼情況。
回想蘇安的回覆,如今的裴曜敏銳地覺察出了不對勁——蘇安一定知道一些關於幽採的事情,不僅知道,似乎還對這件事十分糾結猶豫。
裴曜捏著手機,心想等到回到s市,自己一定得要找蘇安當面好好聊一聊,看看蘇安到底隱瞞了什麼。
他現在連楊甘局每晚偷偷摸摸出現在幽採酒店房間,幫幽採洗被子燒水這種事都經歷過,還怕其他的事?
裴曜“啪”地一下將手機丟到酒店大床,心平氣和地脫了白色短袖,換了一件黑色背心準備去酒店三層的健身房,打算心平氣和地打一下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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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鄧欣女士先前託好友燒
制的青綠色小瓷盆終於到手。
不是什麼名貴的瓷器,但是做工精緻,雕琢得細緻生動,小花盆外施淡綠釉,盆口外圍雕飾了一圈栩栩如生的葉片,連脈絡都清晰可見,一朵小小花苞將開未開伏在盆口。
小瓷盆整體不大,按照多肉綠植的尺寸燒製,整個小盆捧著手裡圓潤又可愛,讓人一看便心生喜愛。
鄧欣女士時刻謹記著不能走“給你兩百萬離開我兒子”的豪門路線,但對眼睛圓滾滾的幽採實在是喜愛,夏天送織好的毛絨帽子又過於誇張,找來找去終於想到了能送的小物件。
她一大早就踩著高跟鞋拎著小盆去片場找幽採。趁著幽採在休息,鄧欣女士嘴裡哎呀哎呀地自言自語說自己擰不開礦泉水,然後敏捷地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