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雨聲在漆黑的酒店房間變得格外清晰。
失去視覺的其他感官要比尋常更敏銳,裴曜能夠聽到雨的聲音,重而沉地墜落,彷彿每一滴離他很近,清晰地砸在耳邊。
吐息是滾燙的,纏繞氤氳著另一股幽淡的草木清香,尾調發甜,潮溼曖昧,似乎要將人溺斃其中。
“該我了……”
咕咕噥噥的話輕巧彷彿氣音,綿軟的一團坐在腰腹上,俯身,像是天邊的雲,落在因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膛上。
黑色襯衣敞開著釦子,布料發皺蜿蜒敞開,露出一小片冒著青筋的緊實胸膛。裴曜雙手手肘撐在大床上,呼吸急促,幾乎乾渴到了喉頭髮啞。
他向後稍稍仰頭,喉頭劇烈滾動了幾下,額角滲出了點汗,手臂已經爆出了幾根青筋,勉強穩住心神,帶著點狼狽地開口問幽採怎麼了。
坐在身上的幽採並不說話,只是俯身低頭,一隻手撐著身下人寬闊的胸膛,似乎在研究著怎麼下手。
半晌,一道發著啞的嗓音狼狽響起:“幽採……”
幽採在專心研究,但還是很有禮貌的應了一聲:“怎麼了?”
那道狼狽發著啞的聲音沉默了一會,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地讓他別夾那麼緊。
幽採秀氣的眉毛皺起來,咕噥了一句:“很緊嗎?”
裴曜額角冒出的汗將額髮溼成一綹貼在鬢角,渾身上下緊實的肌肉緊繃得開始發顫,手臂肌肉隆起的輪廓清晰。急促的呼吸滾燙髮沉,似乎在絃斷的邊緣,隨時隨地都能暴起。
跪在床上的幽採稍稍敞開了腿,俯身,下一秒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驀然被壓倒,躺在大床上,雙手被扼住壓在床上,懵然不已。
裴曜呼吸急促,在黑暗中低著頭,跪在床上,渾身發著燙。半晌後,他埋頭在幽採的肩胛處,拱起身子,帶著點難堪地喃喃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的姿勢很怪,上半身牢牢地靠在幽採肩膀上,像是暴曬後的旅人渴求瘋狂水源一樣將埋頭於熟悉的香味與溫熱細膩的皮肉中,撥出發沉粗重的喘息。
但下半身卻狼狽地很,跪在床上,撐起下半身,至始至終都不敢靠近幽採。
裴曜今天下半身是修身西褲,拓落的體型很好地將西褲撐了起來,顯得腿格外長,但西裝布料並不寬鬆,因此有些什麼很容易便顯現出來。
幽採懵然了一會,很快就被裴曜滾燙的喘息呼熱耳廓,簡直要被燙壞。
直到埋頭壓著他的人唇瓣擦過耳垂,在灼熱潮溼的呼吸中,幽採漸漸分不清耳垂上的溼熱觸感源自呼吸還是源自唇瓣。
幽採喉嚨動了動,仰頭望著酒店房間的天花,覺得莫名有些熱。
裴曜胸膛起伏劇烈,在一片漆黑中偏頭,唇瓣碰到一截柔軟的觸感。
他知道,那是幽採的耳垂。
潔白的,細膩的,在陽光下還能折射出細小絨毛,同珍珠一樣瑩潤可愛。
終究是年輕氣
盛,壓著喜歡的人,曖昧氤氳的香氣將大腦整個籠罩,在血氣方剛之下生出瘋狂的渴望,半是鬼使神差半是神魂顛倒地輕輕地銜住的耳垂。
他不敢留下齒痕,只敢微微張開唇瓣,在劇烈的心跳中淺淺含進小小一截耳垂,淺得就好像尋常人不經意擦碰到。
但哪裡能滿足得了,就像飲鳩止渴,烈火烹油愈演愈烈,嚐到那點柔軟的甜頭簡直是杯水車薪,反而更加生出情迷意亂的瘋狂渴望。
幽採被銜住的那截潔白耳垂反覆被人迷戀地吮吸舔舐,滾燙的舌尖含得耳垂髮紅,留下潮溼的齒痕,只含進了一截耳垂,卻讓他生出被生生活吞了一樣的錯覺。
陌生的戰慄感從耳廓逐漸蔓延開,舒服得讓人感覺身軀都軟了半截。仰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