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口的牛奶牌子,又說其中一個牌子的牛奶一次買兩大瓶會送奶牛貼紙,貼紙沒有牛奶好喝。
幽採想要喝的話,他家裡還有很多那樣的貼紙,以後可以給貼紙給他喝。
最後一通顛三倒四的胡說八道完還想同幽採多說說話,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今晚他唯一表現好的地方可能就是果盤裡切好的橙子瓣。
切得整齊又小巧,看上去比他顛三倒四的回答好多了。
同樣問得顛三倒四的幽採渾然不覺,問了裴曜城裡的蟲子多不多,水好不好喝,睡覺的時候是在自己的盆裡睡還是在地裡睡。
裴曜有點聽得懂,有點聽不懂。
他想了好半天,覺得聽不懂應該是自己的問題,不是幽採問的問題。
自己腦子這會跟宕機一樣亂七八糟的,聽不懂人話也正常。
在廁所的馬桶上硬生生坐了半小時才出來的蘇安,一坐在沙發上,聽到兩人談到一半的對話。
幽採:“你去過花卉市場嗎?那裡有好多花盆,有塑膠的,還有陶瓷的,我喜歡陶瓷的,晚上睡覺冰冰涼涼的,好舒服。”
“我下個月發了工資就帶去挑一個好看的,送給你做見面禮。”
裴曜:“我家也有一些很好看的瓷器,不過年代有些久了,有一些是幾百年前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下次給你選一個好看的。”
幽採:“呀,太好了,那下次我給你準備一些好吃的黑色泥巴。”
蘇安:“???”
什麼東西。
幾分鐘後。
一場酣暢淋漓的對話結束,幽採很開心。
他一個人孤獨了很久,沒想到有一天還可以跟跟自己一樣的油菜花精聊天。
對方不會像山裡的蝴蝶一樣,待一會就飛走,也不會像到處亂爬的蟲子一樣一邊跟他聊天一邊啃他腦袋。
他會坐在沙發上,很認真地聽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雖然有時要想很久,但幽採還是很開心。
怪不得人類總是要找朋友。
原來找朋友聊天是一件那麼開心的事情。
送走裴曜後,蘇安深沉地坐在病床上,對著幽採深沉道:“你是不是出生在一個冰冷的雨夜?”
幽採茫然:“啊?”
蘇安:“然後有個巨有錢的父親和下落不明的母親,是個x家隱藏已久的大少爺?”
幽採有點聽不懂,半晌後才遲疑道:“應該……不是吧?”
蘇安:“我靠那你怎麼認識裴曜的?”
幽採思考了片刻,將裴曜是油菜花精的身份隱瞞掉,將同裴曜相識的事情告訴蘇安。
蘇安癱在床上,喃喃道:“這都能,真魔幻……”
“不過你別說”,蘇安有點感嘆道:“我以前以為裴曜他脾氣巨差巨拽,結果剛才他在這裡熱得臉都紅了,愣是一聲不吭,也沒讓我把空調調低一些。”
“壓根就不像傳聞裡脾氣那麼壞,看來真的是流言害死人啊。”
另一頭,病房的洗漱鏡前,裴曜撐在洗手檯前,額髮有些溼漉,發紅發燙的臉上經過冰水已經降溫不少。
他抬頭,用手撥了一下黑色的高領毛衣,果不其然,鎖骨處出現了些零星的紅斑。
裴曜沒怎麼在意。
蘇安病房裡擺了好幾束探望的花束,應該就是對那些花束產生了輕微過敏。
他盯著洗漱鏡,滿是潮澤的臉上蔓延的紅消退不少,但依舊可見些許微紅。
半晌後,隨手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起來。
裴曜低頭,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的裴汀問他:“你查得怎麼樣了?”
擁有自己節奏和計劃的裴曜面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