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花板的幽採舒服得半眯起眼睛,腦子也開始漸漸發熱,像是在太陽下泡著最舒服的溫水。
溼熱的吻痕已經密密麻麻落在耳廓後,噴灑出的呼吸依舊滾燙,在耳廓左下方落下吻痕後,胸膛劇烈起伏的裴曜強迫自己抬起頭,雙眼燒得赤紅。
他喉結上下滾動幾下,在黑暗中帶著點喘,隨後低頭將額頭貼在幽採手腕上,像只大狗閉著眼睛,強迫失控的自己平復下來。
不能在這種地方。
他們第一次接吻不能發生得那麼稀裡糊塗。
沒有任何承諾,沒有佈置好的燈光玫瑰,甚至連告白都沒有,在一片漆黑中以趁人之危的齷齪方式發生。
幽採從山裡出來不懂這些,太過好哄騙,但他不能不懂。
裴曜閉著眼睛,沉沉地喘了一口氣。
漆黑中,腦子有些熱熱的幽採奮力挪到床頭,又奮力伸手從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收納盒裡掏出一小片的鋁箔包裝,上面還印著超薄字眼。
“啪”地一聲,酒店來了電。
裴曜有些慌亂地抬起頭,一大串佔了人便宜的解釋在腦海裡轉了又轉,試圖拼湊成一段容易叫人原諒的話。
大床上的雪白被單發皺團成了一團,原本乖乖在他身下的人早已經不見蹤影。
額髮已經被汗水溼透的裴曜忐忑抬眼,看到盤腿坐在床頭的幽採,低著頭,手上拿著一片鋁箔包裝的小方片,正要咬開包裝。
快捷酒店遙控器盒裡經常塞著幾片計生用品,質量不太好,正巧幽採摸到了是薄荷味。
他盤著腿,皺了皺鼻子,咕噥了一句說薄荷味的不太喜歡。
裴曜倏然像是被雷劈傻了腦子。
幽採正低頭準備咬開鋁箔包裝的小方片,就被眼疾手快的裴曜一把抓了下來。
幽採:“?”
裴曜面紅耳赤地抓著那片包裝,心臟跳得幾乎快要蹦出嗓子眼。
下面幾乎石更得發疼。
幽採望著他沉思片刻道:“你想自己動手開啟嗎?”
他纖長白皙的小腿將雪白髮皺的被單踹到一旁,有些高興道:“也可以。”
裴曜呼吸急促道:“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半跪在床上(),渾身的血一下就冷了下來(),帶著幾分狼狽難堪喃喃道:“我不是奔著這個來的……”
幽採抓著裴曜的胳膊,鼻尖泌出了點汗珠,熱熱的腦袋有些聽不太懂他說的話,懵懂地望著裴曜。
裴曜深吸一口氣,嗓音有些抖說自己是有了點反應,但絕不是為了這方面才對他好的。
他急切地俯身,眼睛還有些紅道:“我跟薛年不一樣。”
“你不要把我當成他好不好?我跟他不一樣的。”
“他是為了那種事來,因為那種事對你好,我不是,我是……”
到了最後,裴曜嗓音已經發著顫:“我是喜歡你才對你好的。”
他以為幽採是想報答他,又察覺到他的生理反應,才會去床頭櫃摸來計生用品,想用此來報答。
畢竟前段時間的薛年又是送包又是送表,打著對幽採好的旗號,最後卻要幽採付出身體的代價來報答。
裴曜半跪在床上,抓著幽採的手腕,帶著點難過喃喃:“我每天給你送飯,跟你聊天,是因為喜歡你才這樣做的,是我自願的。”
“當初在金闕舍碰到你的時候,我對你一見鍾情。”
“你知道嗎?以前我跟朋友說過金闕舍後路那條道樹上莫名其妙掛燈帶,晚上燈帶亮的時候土得要死。”
“我朋友也說樹上燈帶一掛,到了晚上,金闕舍後頭亮起來像公園一樣,白瞎那園林的設計了。”
“後來那天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