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為了不在片場偶遇鄧欣,幽採一聞到熟悉的花香,便默默地轉身背對著鄧
欣,假裝自己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木樁子。
鄧欣依舊如同翩然的花蝴蝶,精準且毒辣地在嘈雜人群將他一眼識出,隨後興高采烈地創造一個蹩腳的偶遇。
有時是找廁所,有時是找水喝,每每見到他都會假裝露出一個訝異驚喜的笑容。
眼睜睜看著鄧欣四處亂竄最後直奔他而來的幽採:“……”
終於在第三天,他跟裴曜影片的時候,沉重地說起片場總是有個人纏著自己。
幽採神情沉重地描述:“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但我從我的好友小腦伏特加的主頁中看到一個很符合的形容。”
“她好像想要把我一口吞掉,放進嘴裡嚼嚼嚼。”
裴曜腦門的血管突突地跳——他如今在國外,又有合約在身,壓根就脫不了身。
前兩天疑似床底藏人的事情還沒搞清楚,如今又來了一個鬼一樣纏著幽採的人是吧?
結果還沒等他問清楚,就看到黃色的恐龍水杯橫空出現在床邊。
幽采頭也不回,極其自然地伸手接過床邊的恐龍水杯,低頭摁開杯蓋,吸了兩口。
房間裡又響起洗洗刷刷的大動靜,燒水壺也嗡嗡地響起來,窗簾發出欻欻合上的聲響,簡直像某種明目張膽的挑釁。
裴曜甚至還眼睜睜地看著原本好好放在床頭的黑色短袖“咻”地一下不見了蹤影,像是被某隻手拿走了一樣。
幽採趴在床上,安詳地喝著水。
裴曜面無表情,死死盯著影片裡某個角落,半晌後,心平氣和地開口問道:“幽採,你房間有其他人嗎?”
鹹魚一同趴在床上的幽採安詳地睜開眼,安詳地搖了搖頭:“沒有人啊。”
“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
裴曜心平氣和地點了點頭:“這樣啊。”
好。
很好。
他只是幾天沒出現,如今挖牆角都他媽挖到他面前了是吧?
他給幽採送飯那人就給燒水洗衣是吧?
玻璃杯洗得哐當響得都快碎了,還敢哄著幽採跟他說房間裡沒人。
敢做不敢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