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量發工錢。趙秀娥搬來住之後,二郎每天辛苦做工,拿回家的錢卻越來越少。連守禮告訴過連守信,二郎將工錢自己留下了一多半,這錢自然是流入了趙秀娥的錢袋。
趙秀娥的話,很入大家的耳,只是她們對趙秀娥這個人。都沒什麼好感。
“秀娥嫂子,小點聲。別讓上房聽見。”連蔓兒道。
這話對趙秀娥來說,無異於鼓勵。
“我說的沒半句瞎話,我怕她誰聽見。當面,我也敢這麼說。葉兒。要我是你,我可忍不了,索性鬧一場,讓她們花我的錢,也花的不自在。”
原來趙秀娥是尋找同盟。並鼓動連葉兒鬧事來了。
“我哪有那個膽子,秀娥嫂子,我們都佩服你,咱這家裡,也就秀娥嫂子你敢說話。”連葉兒道。
“佩服我啥。我就是心直口快,沒心眼。”趙秀娥道。
說了這麼多的話,不過是發洩了一點心中的鬱悶。卻沒有什麼實質的收穫。
“都夠面的。”趙秀娥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是說連蔓兒幾個人的性格,太過綿軟,不管她怎麼激,這幾個都沒啥反應。也沒頭腦一熱,就去上房吵鬧。
趙秀娥說著話。從袖子裡取了個手帕包的小包裹,開啟來,裡面是炒的毛嗑。
“來,吃毛嗑。”趙秀娥就抓了毛嗑給連蔓兒和連葉兒。
說起來,何氏和趙秀娥這對婆媳也算有緣,兩個人都愛吃零嘴。只是趙秀娥嫁妝豐厚,又有二郎的工錢貼補,相比之下,何氏就可憐多了。
婆媳兩個還有一個差異。何氏吃零嘴,並不揹著人,但也從不會讓人。趙秀娥這方面比較大方,常會拿零嘴給連家的幾個孩子,四郎和六郎兩個因此對趙秀娥很有好感。趙秀娥的零嘴,從來不給何氏。
趙秀娥嗑著毛嗑,突然捂住心口,乾嘔了一聲。
“秀娥嫂子,你這是咋地啦?”連蔓兒忙問道。
不過轉眼的工夫,趙秀娥原本粉白的臉已經有些發黃,她皺著眉頭,似乎再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心口不舒坦,想吐。早上就鬧一回了。”趙秀娥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虛弱了。
這個年代都是中醫,還沒有引進西醫,大家嘴裡所說的心口,就相當於西醫胃的範疇。
“秀娥嫂子,你是吃壞了東西吧?”連蔓兒道。
“不能,我今天沒吃別的東西,和大傢伙吃的一樣。”趙秀娥道。
連蔓兒見趙秀娥的樣子很難受,忙和連枝兒、連葉兒一起,將她扶回了東廂房。何氏不在,連蔓兒就找來了周氏。
“奶,你看看我秀娥嫂子這是咋地啦。”連蔓兒對周氏道。
周氏打量了趙秀娥幾眼,又問了幾句。
“沒啥事,待一會看,能不能過去。”周氏道。
趙秀娥是個愛惜自己身子的人,看周氏並不將她的病當一回事,不由得暗自生氣,偷偷囑咐四郎去找郎中。
四郎很聽趙秀娥的話,知道這個嫂子有錢,真的將李郎中請了來。
“啥大不了的事,還請了郎中。”周氏有些不滿,但是郎中既然來了,也沒攔著不讓給趙秀娥看。
“恭喜、恭喜,新媳婦這個是喜脈。”李郎中給趙秀娥診了脈,站起身道。
趙秀娥懷孕了,她自己有些驚訝,倒是周氏,似乎並不太意外的樣子,卻也拿出錢來,付了李郎中的診費。
“這是第一胎,你自己小心點。”周氏只囑咐了趙秀娥一句,就回上房了。
這在周氏,已經是很難得了。連家的兒媳婦們懷孕,可是連這樣一句話都沒有過的。
但是趙秀娥卻感覺被忽略,被怠慢了。趙秀娥不是個會自怨自艾的人,她立刻就有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