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老夫能做的只是讓他多活幾年。其實在被藥物侵蝕下,他現在也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鉅子,你真的要保這樣的人麼?”石老問。
阮青青眼睛酸澀不已,“我家跟遲老將軍頗有淵源,我希望戎馬一生的他能有幾年快慰的時光。”
“講真,如果他自己清醒的話,他不一定想要活著。不僅是意識不能自我來控制,還有可怕的間歇性疼痛等著他。說是生不如死也不為過。”石老神情嚴肅地提醒道。
“我只是希望他能看到雲卿有如他所願的那一天!既然意念能支撐著他熬過這些年,那不妨再讓他熬個幾年讓他看到他想要的太平盛世!”
阮青青道。
“唉!痴兒,都是痴兒!”
石老搖搖頭,嘆氣離開。
“你為何能為他做到這一步?畢竟在這個關鍵眼,他的存在很可能會為你製造不小的麻煩。”不知道什麼時候,無殤站在她的旁邊。
阮青青側首看了他一眼,擲地有聲道:“因為道義,若干年前他不曾嫌棄邊城老百姓的弱小,一肩擔起了為他們保駕護航的重任。若干年後,我亦不能因為他會給我製造麻煩而嫌棄他、放棄他。
我們總在追求公平,我想首先我們自己就要將公平當作是一件神聖的事去實踐它,往後才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去追求公平!這世間才會有越來越多的公平!”
“你的想法總是別具一格!”無殤由衷地讚賞。
“不!這是對奉獻者地尊重!”阮青青深吸兩口氣後,對無殤道:“無殤,我希望兩天之內,你能撬開那三名金衛的嘴,我要知道這些年雲卿那皇上到底對遲老將軍做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來!”
“是!”
“還有那三名金衛給留一口氣,遲老將軍的委屈也該某些人付出代價來!”阮青青眼中兇光一閃而過,她不喜歡惡人,但是在惡人面前她不妨做個惡人更惡的人!
“好!”無殤沙啞地回應道。
阮青青準備走時,無殤喊住了她,“鉅子,遲老將軍那由我來照顧可行?我……”
無殤神色糾結而又矛盾。
一旁的蔡斯雙手抱臂,一臉看好戲地看著他。
章士釗亦皺眉不解地看著他。
“你和他一樣都曾受過非人的折磨,惺惺相惜也很正常。你照顧就你照顧吧!別誤了事就行!”阮青青沒空聽他婆婆媽媽的糾結。囑咐一句,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想接下來的打算。
無殤愣在了原地,既有躲過一劫的小竊喜又有一些莫名地失落。
蔡斯衝他冷哼一聲,經過他身旁時,故意撞他一下,嘴唇無聲地說出“膽小鬼”三個字。
無殤惱怒地伸出拳頭欲將他那欠扁的嘴臉揍一頓,瞟了眼樓上,他最終悻悻作罷。
第二天下午,無殤找到阮青青。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鬍子拉碴,雙眼猩紅。
“金衛他們都交代了,我是分開審訊的。應該不會有假。”
他沙啞地開口。
阮青青示意他繼續講吓去。
“二十三年前,嘉陵關一戰後,靜候在戰場附近的金衛率先閃進戰場,換走了當時還有一口氣的遲老將軍。只因當時太上皇身邊的煉丹師說遲老將軍是個很好的煉丹容器。”
無殤閉了閉眼,“此後遲老將軍湯藥不絕、藥浴不斷,眼看藥人即將成型。只因太上皇同皇上在煉丹房進行政權交替時,囑咐皇上遲家軍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啟用,也不能給他們平反的機會。
這話被尚保留一絲清明的遲老將軍知道後,他不管不顧地殺死了身邊的煉丹師。準備去找太上皇父子理論時,卻被隱在暗處的金衛給制服。死了最優秀的煉丹師,太上皇恨不得當場將遲老將軍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