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嘉陵關守將阮世平果然擅離職守,前去營救司農郎中阮萬鐵。”
“混賬!”慕容晉陽氣得直接拂掉了御案上的奏摺,“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朕給他們榮耀給他們地位,他們卻還是要背叛朕!”
周澈低頭將掃落在地的奏摺一一撿起來。
“皇上,為何當初阮郎中被末涼人劫持時,傅元昊多次奏請援助您按而不發?”
“是朕故意按而不發麼?如今朕身邊還有能派得出去援助的人手?”慕容晉陽反問。
“清水縣的那群暗衛可以分派過去的。”周澈低聲道。
慕容晉陽直言不諱,“蔡斯等人要保護小姑娘,她跟她爹相比,價值可就大多了!”
“可作為子女也很難眼睜睜見父親被人劫走而不管不顧。”周澈據理辯駁。
“所以朕就要看看阮青青和阮世平這一雙姐弟在忠君和孝道上做何取捨?朕要的是絕對的忠誠,而不是浮在表面的奉承!”
發怒的帝王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周澈雙睫微微一合,嚥下滿嘴的苦澀。
“皇上,阮郎中先不說他是咱們在雲卿的五品官員,曾為雲卿老百姓立過汗馬功勞。可僅是憑他為雲卿培養出阮青青和阮世平這對姐弟倆,也值得咱們傾心相護。您這般做不是試探而是在寒這姐弟倆的心!”
“周愛卿,你也覺得朕做錯了?”慕容晉陽眸色中立即風雲變幻。
“臣以為,皇上此舉稍欠妥當!還請皇上以千秋大計為重!”周澈跪伏在地,哽咽地請求著。
慕容晉陽周身氣壓瞬間壓低,定定地看著眼前跪倒在地的老搭檔,目光逐漸幽深起來。
“朕就是以千秋大計為重,才要對那姐弟倆試探一二。不忠的,朕寧願毀掉也不允許他們活到叛變的那天。”
“皇上,阮郎中是他們的老子。連自己的老子遇難都能無動於衷,這樣不孝不義之徒皇上您敢用麼?您能用得放心麼?”
周澈無奈地連發兩問。
“可如果他們不忠,對我們雲卿將是毀滅性地打擊!”慕容晉陽頹廢地往龍椅上一靠。
這一次周澈沒有出聲。
帝王的猜疑那就是藏在心間的魔鬼,不是他的一兩句勸慰能左右的。
……
雲卿國與末涼接壤之處,西陵府的一個偏遠的縣城裡,經過一場鏖戰之後,阮青青一夥人擠在了一片住宅區內輪流休息。
“末涼人就跟殺紅了眼的野狼似的,兇狠而執著地往前衝。雖然他們明明知道前進難逃一死,但是他們前仆後繼的動作不曾猶豫半分。他們這是打算背水一戰了!”阮世平望著遠處末涼人的休息處,眸色幾經變幻。
“聽說末涼境內災禍不斷,土地成片荒蕪,每日都有大量的人餓死。之前戰場上他們沒有佔到便宜不說還被迫賠償了許多東西出來。本想劫走鉅子回去給他們力挽狂瀾,卻不想連連失利。最後只好把主意打在鉅子的父親身上。如今連手中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也丟失了,他們能不瘋魔麼?”
諸葛宏輕嘆。
“管他們瘋魔不瘋魔,敢把爪子往我們雲卿伸就要有被剁的覺悟!”阮世平冷哼一聲。
“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人往這裡湧,就咱們這些人再戰下去,最後也是難逃一死!”無殤言簡意賅地指出他們的現況。
阮世平疑惑地掃了他一眼。
“像他們這般源源不斷地往這裡湧,按說不應該呀!除非是邊境駐守之地淪陷了。可是若淪陷了,朝廷應該會有所動作的。”阮青青蹙眉道出心中的疑惑。
就如同之前的嘉陵關,一有不妥立即派人給填補上。
一國之疆豈能容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