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厚厚脂粉中的細紋的中年女子，離得近了，她還能看到對方眼睛裡的紅血絲。
“還愣著幹嘛？趕緊的，你看你這髮髻也不多戴點釵環，快上樓去！”
對方見到李夏至還立在原處，就又走進了些，伸手想掐下她的胳膊。
分身見此，退後一步。
她知道雖然眼前的場景和之前大不相同，不過，這個什麼‘人’她不能讓其輕易再靠近。
只匆匆點了下頭，分身就擺脫這個黃衣女子，擠開前方的男男女女，快步上來樓梯。
上樓的時候，她已經觀察好身邊的情況。
她應該是陷入了不詳控制的幻境，自己身上的牛仔長衣長褲，現在竟然變成了粉色流蘇裙，雙手白嫩如嬰孩。
伸出來的手腕上還各戴了一串乳白色玉鐲，忖的一雙小手更好看了，一串鏤空金鐲，鑲嵌了幾個掐絲銀鈴鐺，整個身形好像比她自己的身高也矮了一節。
但，這不是她的身體。
好不容易上了二樓，迎面就是一個肚腸滿滿的男子，抱著一個豔麗的女子，在二樓的門簾後擠擠挨挨。
辣眼睛！
分身移開目光，極力忽略周圍的浪形浪語，找著那個什麼‘燕芳閣’。
二樓除了一上樓被幾層薄紗隔斷的大客廳，其餘的都是些獨立房間。
每個門房上都釘著一個“門號”，好像裝修風格也不盡相同。
這個閣樓不會就是古代的煙花之地吧？
李夏至心想，這裡的女子看著都各有特色，風韻不同，有些房子裡還傳來琴聲詩奏，倒是有才有貌。
各處幾步一走就是一個點著很多蠟燭油燈的燈臺，燃出來的都是些薰香的味道，在朦朧燈罩的掩映下還有股魔幻的感覺。
燈臺如晝，可外面已經是黑夜了。
剛剛在大廳她還看到一些新加入的‘客人’，身上的大呢披風，稀羽鳳皮上面還有些薄雪。
這裡變幻出來的場景，還是個大冷天嗎？
也不知道這房子怎麼建設的，卻沒有一絲冷意，溫暖如春。
以至於，她現在的裝扮才能有一層層薄紗輕絲，又能凸現身姿魅力，又不會不保暖。
覷眼瞧著周圍的景象，雖活色生香，可這種的顏值對比太強烈，也是煞風景。
擠到一處過道，她開啟紗窗的第二道窗，細密的油布料，只有些不太涼的風吹進來。
她可以看到外面隱隱約約的燈火通明的場景，好像外面是個繁華地區，人很多，自然燈也多。
輕手開啟這道油布窗，她立即把手伸向窗外。
果然。
只是個虛假的畫面罷了。
她的手一點兒也伸不出外面，就像個假牆一樣，這是幻境的固定範圍。
把窗戶關好，以前那些遇害者也是這樣被困在這裡嗎？
可調查結果裡，監控頭下那些人中有些是在不同地區突然消失，然後十幾分鍾後重新回到原地，出現時就已經氣息全無，身上又沒有什麼異常，法醫鑑定也只是閉著的瞳孔有些聚攏，應該是死前情緒激動過。
這不詳鬧出來的動靜，就是單純的把人弄死？
那些不知怎麼被吸引過來的養殖動物，又為什麼身體破碎，血肉消失呢？
李夏至整了下衣服，幻境連溫度都可以讓人感受到，真是了不起呢。
在二樓走了半圈，她終於看到那個“燕芳閣”。
木牌上還雕刻著一隻簡版燕子，還有一朵重瓣的不知名花朵，兩扇緊閉的木門上，也是鏤刻著燕子和好花的紋樣，裡面光線充盈，比起其它房間稍顯安靜。
遠遠的看著，她不打算進去，自己現在可沒有像做夢一樣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