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人,作為大皇子,未來皇位繼承人之一,夜清梵是希望兒子能多一些心機的。
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夜清梵面上仍是不動聲色的盯著他問:“朕的話也敢質疑,靖宣,在你眼中,朕還是你的父皇麼?”
夜靖宣抿著唇靜靜的望著夜清梵,那雙孩子特有的澄明黑眸裡,卻閃著與年齡極不相稱的哀傷和孤僻,看自己的親生父親的目光,似乎在看一個隔著十萬八千里,不可觸碰的高人,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說:“嬤嬤們都說,父皇早就不要兒臣了,若非舅舅還能建功立業,兒臣已死在冷宮了。”
夜清梵和沈映菡雙雙一愣,沒想到這孩子會說出這些話,在他心裡父愛似乎已是遙不可及的東西。通常的孩子賭氣說類似的話時,都是又哭又鬧的吵嚷,而這孩子竟是如此平靜的語氣緩緩說來,想來是早已認定了,不再抱任何希望。
“是誰敢如此挑撥你們父子關係?”沈映菡面色冷厲的開口,回頭看著一邊站著的紫俏,冷然下令:“傳本宮。懿旨,大皇子近身伺候的嬤嬤宮人罰奉一個月,晚膳後到椒房殿門外跪一個時辰,以後若再有人敢嚼舌根,一律仗斃!”
夜清梵有些詫異的低頭,向來不喜為難下人的沈映菡,居然會如此乾脆利索的下這樣的命令,罰奉倒是小事,可跟著夜靖宣的一些嬤嬤是宮中待了多年的老嬤嬤了,先被罰奉,又要大冷天的晚上跪一個時辰,只怕面子上是過不去的,她這樣做無疑是給自己招怨,夜靖宣還不會領情。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沈映菡休息了一下,才淡淡道:“這種風言風語若是傳開了,非但不利於孩子成長,對你的龍威也是一種損害,日後若有心藉此大做文章,挾持他*宮造反都有可能,絕不能姑息。”
夜清梵看著她沒說話,卻會揮揮手示意紫俏照她說的去做,而夜靖宣果然很不領情,本來在跪著,頓?�沒鵜叭�桑�煽斕惱酒鵠吹勺派蠐齒盞潰骸澳閼飧齠穸鏡吶�耍�蛔寄閆鄹何疑肀叩娜耍?
沈映菡面無表情的瞄他一眼,冷然道:“你可以恨本宮,但決不允許你因為外人的挑唆,怨你父皇,他為了你為了這個國家,已經殫精竭力。”
本就身體不舒服,方才動了怒,影響到胎兒,肚子又開始疼起來,她臉色蒼白的捂著肚子,卻還是看著夜靖宣認真的說:“你父皇若不愛你,不會一再提升蕭大哥,直至今日破例封為郡王,給你提供一個強有力的後盾,不會在眾大臣提議封你做太子的時候,千般為難,費盡心思即不讓大家覺得他輕視你,又努力回絕封你太子,避免過早的成為眾矢之的,更不會不顧你意願,讓你住到這椒房殿來,以皇后之子的名義,讓任何人不敢輕視你。。。。”
夜靖宣被她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年幼的他從來沒想過,夜清梵做的這些看似很惹人厭的事,原來都是為了他在辛苦周全,一直以為不愛他不關注他的父皇,原來竟是從來沒放棄過他。
“父皇……”夜靖宣雙眼泛紅,愧疚的望著夜清梵,不知道該說什麼。
夜清梵沒想到原本是要緩解夜靖宣和沈映菡之間的關係,沒想到竟解開一個他們父子間的心結,一邊伸手示意夜靖宣過來,一邊感激的看一眼沈映菡。
“不管朕愛的女人是誰,你都是朕的孩子,永遠不會不要你,以後不要再有這種想法,明白麼?”夜清梵待夜靖宣走過來,抬手握著他肩膀,溫暖而有力的大掌,讓幼小的孩子真切的感受到父親的愛,乖乖的點頭,接著又聽夜清梵說:“皇后腹中懷的,是你血脈相連的弟弟,你是長兄,應當愛他疼他,而非在他還未出世時,便害他險些喪命,母后方才的確是腹部劇痛,若非朕威*她,她也不會說出緣由,靖宣,你當真願意看著她們*俱亡麼。?”
夜靖宣不假思索的搖頭,他只是痛恨霸佔著父皇的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