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的意思,問麋鹿:“怎麼回事啊?”
這一行的規矩,王牌單打,要合作也是老拍檔,沒有跟陌生人組隊的說法。
麋鹿也有點懵:“你等等。”
他小跑著進去,跟距離最近的一個小個子說了幾句,又急急回來,燈光映著他額頭滲的薄汗,被膚色襯的黑亮。
他說的磕磕巴巴:“說是……在面試。”
衛來笑起來:“面試?”
這有點……沒面子吧。
他是王牌,不是剛出道的半罐水:他不缺客戶,接單是給面子,從來都是別人捧了錢來請,唯恐他不去——哪有買菜樣被人挑揀的道理?
麋鹿心裡把牽線人罵了個狗血淋頭:虧自己還興沖沖去查詢岑今的資訊,極力促成衛來接單,早知道還擺一道面試,來都不用來!
這就像奢侈品,品牌比價錢重要,寧可擺著高姿態沒人買,也不能打折自降身價。
他馬上申明立場:“衛,我不知道會這樣,面試的話我就帶別的人來了。我們有自己的原則,我會跟他們鄭重講清楚……”
側面小會客廳的門開了。
有個高鼻深目的年輕男人探身出來,穿寬大的、長度至腳面的白袍,戴黑色羊毛髮箍固定的紅白格相間的頭巾。
白袍?
這衣服會給人無窮無盡的想象。
果然,麋鹿下意識抓住了衛來的手,激動地有點口吃:“衛!看到了嗎?白袍!沙特人!也可能是來自迪拜、阿布扎比!總之都是富豪!”
衛來目光漸深。
真奇怪,居然在這裡,看見了白袍。
第5章
事實證明,原則的剛硬在利益面前可以變的柔軟。
衛來坐在大廳靠窗的沙發上,饒有興致看麋鹿站在小會客廳的門口跟那個白袍低語,那配合的模樣,可真不像是在“鄭重講清楚”。
過了會,麋鹿興沖沖過來。
“衛,我尊重你的意願,你可以拒絕接單……但能不能先聽我講一下?”
“講。”
“他們真的是沙特人,我們從來沒有跟中東的富豪做過生意,這是絕佳的機會!如果這一次能合作,你想象一下!”
衛來漫不經心地想象了一條通往金山的大道。
但奇怪的是,為什麼出面為岑今僱傭保鏢的,會是沙特人?
“還有,他們解釋了為什麼要面試,因為這次不是守城,是遠征。”
業內行話裡,“守城”指就地保護,活動範圍不出赫爾辛基,但“遠征”意味著會有一段長途旅程,當然,報酬也會成倍增加。
這樣看來,面試合情合理:旅程涉及到相處,和客戶是否能合得來,幾乎跟保鏢的硬技能一樣重要。
不過再聽下去,衛來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流程分三步:情況告知、競技和客戶面試。
他媽的還要競技,衛來眼中,競技跟耍猴沒什麼兩樣。
麋鹿一萬個想讓他接單:這一單是道顫巍巍的金橋,只要能接通……天知道!也許下一單就會來自沙特的國王!
但衛來的性格,不能催他太過。
所以他看似無意地補充:“只要是來參加的人,哪怕中途退出,簽了保密協議之後,都會有500歐的報酬。”
言下之意是:來都來了,帶點什麼走唄,錢又不燙手。
——
衛來坐進小會客廳。
保密協議更像是為落選者準備,承諾不會將相關內容對外透露。
簽完了,白袍將協議檔案收好,同時遞過來一卷報紙。
正朝著他的那一面,有個大字號黑體印刷的詞,加粗帶歎號。
Rans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