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亞丁灣的船隻劫持,支付出的最高贖金,是150萬美金。”
難怪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天狼星號,這一次,海盜叫出了2000萬美金的高價,船東們都怕沙特人再開一個爛頭。
衛來壓低聲音,形同耳語:“能問一個……問題嗎?”
他想問的,應該屬於商業機密,所以不自覺低聲,生怕隔牆有耳——儘管牆外其實只有羊。
岑今身子傾過來些,聲音也故意壓的很低,像接頭:“你說。”
真是……也挺能演的。
“沙特人的心理價位,是多少錢?”
岑今伸出手,指尖觸到他手背,然後輕輕寫了個“5”字。
“500萬?”
“最多500萬,給我的酬金是30萬。”
2000萬和500萬,這都不是對半砍了,要從海盜的牙縫裡,生拉硬拽出1500萬來。
衛來皺眉,總覺得無從下手。
“有把握嗎?”
岑今笑:“開始我答應了,後來我又漲價了,我要50萬。”
“真巧,漲價那次,我好像看到了。”
記得白袍亞努斯被她的坐地起價氣的跳腳,這還不止,她還不接受一半定金制,要求所有的錢一次性進賬戶,拿到錢之後再出發。
衛來一直想不通:“他怎麼就答應了?”
“因為我跟他說,給我50萬,我把贖金談到300萬。”
衛來倒吸一口涼氣。
300萬。
海盜捨得嗎?這都不是吐骨頭,是直接往外吐肉了啊。
“小姐,你要怎麼談?”
她說:“上了船之後,你別漏過我跟虎鯊的每一句話,就知道我怎麼談了。”
又說:“你不信我談得下來是不是?”
衛來說:“我信。”
他躺下去,雙手交疊著枕到腦後,床上的樹棍削的凹凸不平,有一些枝瘤還在,硌地他後背疼。
他又說了一次,刻意輕佻和無所謂的語氣:“我信啊。”
岑今冷笑了一聲站起,披綢裹緊,說:“那走著瞧。”
她一路走進帳篷,衛來躺在床上,看著她的身影微笑。
自己都說不清:當她說出“我把贖金談到300萬”的時候,他居然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和驕傲。
她離開的背影,像個衝鋒陷陣的鬥士。
去吧,去海盜的世界裡興風作浪,攪它個人仰馬翻好了。
願意為你保駕護航。
他閉上眼睛,將睡未睡的時候,唇角還忍不住彎起,喃喃了聲:“300萬。”
……
月色皎潔。
棚屋外,那隻前腳被吊起的山羊認命了,腦袋耷拉到一邊,百無聊賴。
我不就看看嘛……不就舔了你一下嗎……
矯情。
第29章
衛來醒的很早,半是因為今天會見到海盜——這些人多次佔據世界媒體的頭條,但很難得見。
眾多西方記者為了獵奇聞風而至,卻因為索馬利亞局勢太過危險,只能悻悻停留在鄰國肯亞觀望,然後喊出高價購買海盜故事。
這甚至催生了又一新興產業:很多肯亞騙子穿的破衣爛衫,打扮成海盜,找那些記者領取酬金、大肆宣講自己驚濤駭浪的海上生活,如何血腥暴力、殘忍無情——而實際上,其中有些人,連海都沒見過。
另一半是因為……
得趕在村民起床之前,把羊給放了,不然說不清楚——誰會相信他捆羊不是為了宰來吃肉?
這羊半趴半吊著,居然也能睡著,鬆綁的時候醒了,眼睛睜的十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