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開始還有點害怕,不敢動手。」
「畢竟那也是一條命啊,那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月娘抬手捂住了臉,漸漸地哭出了聲:「可是我想了兩天,我想我還是隻能把他殺了。」
「他中間一直求我,我不是沒有心軟過,我也想過,要不就算了。」
「這是最後我又想:我如果把他放了,他告訴別人了,我又該怎麼辦?」
「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好像也不能回頭了。」
「所以我最後還是隻能把他殺了。而且人都殺了,那就只能吃了。」
月娘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太過自然,像是在說東西不吃就浪費了一樣。
甚至表情都有些淳樸。
對於這種情況,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覺得有點不適應。
更是從心底裡生出一股荒誕的感覺來:那是一條人命啊,那不是一顆白菜啊。
而且這件事情分明就是月娘主動做出來的,可現在被月娘這樣一說,好像從頭到尾她都有些無奈。
她沒有任何選擇。
只是停頓了一下,月娘就又說了下去:「我當時把他腦殼砸開,然後用勺子把腦子挖出來,我怕吃不乾淨沒有用,就算反胃的很,還是颳得乾乾淨淨的——」
「還別說最開始吃又腥又難吃,吃到最後其實也就習慣了。」
這種稀鬆平常的語氣,直接就讓付拾一打了個哆嗦:最怕的就是這種習慣了好嗎?!
這種習慣不是適應,而是心理道德防線破裂,人開始變得殘忍和無所謂了好嗎?
那些冷血殺手也是這樣的。
從最開始還會覺得有些不適應,到最後已經完全無所謂了,那些被殺死的人在他們眼裡就跟牛羊沒有什麼區別。
人到了那個地步就已經不是人了,而是惡魔。
李長博不願意多聽這些,就乾脆問她:「那屍體是你,留在山洞裡的,石頭也是你壘起來的嗎?」
月娘點了點頭:「雖然我把人殺了,但是總不能讓他就那麼著。」
「畢竟我還是對不起他的,所以就用石頭把他埋在了那兒。我也不敢將它埋到其他地方,萬一被人發現了——」
李長博聽到這裡,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問了一句:「你將屍體埋在那裡之後,是不是就再也沒有去過?」
月娘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我哪裡還敢再去——」
「你是如何知道那個地方的?」付拾一也忍不住問了句,不過這個就純屬是好奇了。
那個地方那樣隱蔽,當地人都不知道,沒有大禮月娘會知道呀。
月娘沒有猶豫,實話實說道:「我在這裡來挖過草藥。當時只發現了那個山洞。後頭才發現那個山洞可以從貓兒洞進去。」
「本來以為就只是多了個歇腳的地方,沒想到後來派上了用場——」
付拾一心裡忍不住吐槽:這個用場大可不必。
李長博繼續問月娘:「所以那個時候你想要尋死,就是因為你知道你還殺了另外一個人——」
月娘再度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一切都瞭然了。
當時月娘應該是猶豫了,以為他們不會發現屍體,所以就打算跟著他們走。
結果沒想到突然有人發現了屍體。
所以月娘當時慌亂之下,別無選擇,就想乾脆一了百了。
只不過誰知道春麗那麼大力氣——
月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
現在她的腦門上還腫了一大片。
付拾一假裝沒有看見這個動作:萬一一會兒說到賠醫藥費就尷尬了。
而李長博這個時候也就輕輕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