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想要將自己縮起來,卻又不知該躲去哪裡。
無助得有些淒涼。
李長博提醒提醒一句:「有道是愛子如殺子,孟太守還不明白這句話嗎?」
孟太守頹然低下頭去,再開口時已然語氣沙啞:「事到如今,明白這個道理又有什麼用,終歸是難以挽回。」
於是李長博也就不再多說。
畢竟很顯然,孟太守早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只是覆水難收,也再無收回的機會。
所以李長博就看向了孟鶴雲:「孟小郎君還不從實招來嗎?」
眾人齊刷刷的看住孟鶴雲,孟鶴雲儼然沒有交代的意思,只是拼命的往自己父親身後躲去。
孟太守當然對這一切也是心知肚明,最終只能頹然地嘆一口氣:「這件事情是我指使他做的。」
「我已然到了要告老還鄉的年紀,絕不可能再有多少年的風光。可是我這小兒子年紀尚淺,又無傍身之力。」
「不似他幾個哥哥都有出息。我就想著既然他沒有能力入朝為官,那不如索性就多給他留些錢財。」
「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不知該往何處去賺錢,雖然娶了趙嘉女兒,可是終究不是自己有錢,所以當這筆錢到了我手裡時,我就動了心思。」
說到這裡,孟太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只不過我最開始並沒有想過要將這筆錢私吞,只是想著藉由這筆錢,做一筆錢生錢的買賣。」
「這事兒我不好出面,所以就讓他出了面。讓他用著這筆錢悄悄出去放貸。然後吃點利錢,這樣一來,只不過是需要一點時間罷了,最終什麼也不會影響。」
孟太守看了一眼劉遠松:「只是沒想到中間出了岔子。」
劉遠松頓時呵呵笑了:「這麼說來是孟太守運氣不好了。」
這句話孟太守並沒有反駁,只是低下頭去,將話說完:「有幾個人一時還不上錢,所以就拖到了現在。即便是現在那些錢也有大部分沒有追回,送來的,多數是我賺回來的錢。」
甚至還賠上了一點家底。
只不過孟太守沒將這話說出口。
他最後一句說的是:「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的命令。我家小兒只不過是聽令於我,並無太大過錯。」
孟鶴雲也是連連點頭,一疊聲的附和:「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沒錯!」
眾人看著他們父子二人之間的差距,一時之間都有些無語。
說實話,人都說虎父無犬子。
可事實上還有一大部分人從來都是母情女懶,虎父犬子。
如今孟太守和孟鶴雲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長博微笑著問孟太守:「孟太守一心為了兒子,此時此刻聽到這樣的言語,難道就沒有絲毫的寒心嗎?」
孟太守渾身一顫,隨後低下頭去,苦笑道:「李縣令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竟聽不明白。」
「既然聽不明白,那我也就不必再多說。」李長博淡淡的說了句,而後又問道:「孟太守說放貸一事是你自己的主意,那麼殺人呢?!」
「還有和趙嘉勾結的事情呢?!」
「以及指使人阻攔這些人去告狀的事情呢??」
這幾個問題一連串的問出來,直接就讓孟太守面上更加苦澀。
最終孟太守嘆了一口氣:「都是我叫人去做的。」
「我見事情要東窗事發,一時情急顧不得許多,就找了一個從前認識的殺手,讓他來殺了劉縣令。又讓人恐嚇那些商人,叫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李長博出聲打斷了孟太守:「那你為何覺得東窗事發呢?」
孟太守一時卡在那裡。
李長博則是乾脆地看了一眼方良:「將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