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祥則是佩服至極:睜著眼說瞎話我只佩服付小娘子!
由於付拾一表情太認真,以至於村民們都有點糊塗,開始半信半疑。
柳娘子抓付拾一的手更緊了:「真的?」
付拾一面色不改,「真的,要是我說假話,就讓我一輩子都吃不到羊肉!」
小松村的村民們,信了:這個毒誓雖然奇奇怪怪,但是聽起來很有誠意!
李長博等縣衙吃瓜群眾:……現在我們一般吃豬肉,便宜還好吃。所以不吃羊肉……也沒什麼吧?畢竟羊肉還是有點腥羶!
柳娘子開始微微戰慄,然後她鬆開了付拾一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肚子,那樣的神態,終於有一點點母親的愛憐和溫柔。
付拾一飛快將手藏到了背後,疼得悄悄倒吸一口涼氣:面板上末梢神經很多,破損之後是最疼的!
就在同時,李長博已經摸出帕子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去,握住了付拾一的手:「先包起來,馬車上有藥粉——」
是個人都能感覺出李長博的緊張。
方良立刻道:「我去取來。」
付拾一哭笑不得:「不用不用,都沒流血,就是破了點皮,這一來一回的,怕是傷口都癒合了!」
眾人:……是這麼個道理。
李長博卻沒吭聲。
方良秒懂自家郎君的心思,一溜煙就去了。
付拾一輕聲對陸流兒吩咐:「還是請個郎中看一看,不管孩子還是大人,都保險一些。眼看臨近生產,別出岔子。」
陸流兒點點頭,侷促的片刻,還是憋出了一句「謝謝」來。
不得不說,陸流兒這樣的性格,真的是木訥且社恐啊……
礙於柳娘子現在的情況,付拾一轉過頭,將李長博拉到了一邊去:「還問嗎?柳娘子這個狀態,我不建議繼續問她。她情況不太對,不能再受刺激了。」
「不問他了,問他們家孩子吧。」李長博拉過付拾一的手,仔細看她手腕上的血痕,眉心緊緊的皺著。
付拾一自己都不大在意:「就是破損了一點表皮,不礙事。」
那頭,陸流兒先將柳娘子哄進了屋子,好生安慰。
其他女人也去幫忙。
馮老丈已經在凳子上坐下了,看著剛才那一幕,似乎也有些不好受,卻還是對付拾一道:「小娘子是個好心人。」
付拾一搖頭:「不算什麼。」
面對困境裡的人,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興許將來有一天自己遇到困境時候,也會有人抱著這樣的信念,來幫你一把呢?
馮老丈輕嘆:「好好的一個家,眼看就要散了。柳氏是我看著嫁過來的,這些年,跟著流兒吃了不少苦。上半年她還說,孩子漸漸大了,勞力多了,可以考慮買地了,一家人日子慢慢就熬出來了,結果發生這個事——造孽啊!你說人要真是陸流兒殺的,他們一家以後可咋辦?」
付拾一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一刻,甚至於她心裡是有些沉重的:做這一行,看到了太多人世間的惡,有時候真的會油然生出一種無力感來。甚至有時候也會心情灰暗的想: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惡才是常態,而善只不過是偶然的螢火?
不過最終,付拾一還是認真的看著馮老丈:「不管命運如何不公,我只知道,人活著,就要奉公守法,對得起自己良心。不管是誰殺人,都不對。這個世道的公正,不是某一個人來決定的。如果他真的殺了人,我們還是要帶他回去伏法。這是我們的職責。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馮老丈笑呵呵的看著付拾一:「你這個女娃娃,一根筋啊!不過,一根筋也有一根筋的好。」
頓了頓,他看向李長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