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再無一言,人都萎靡了。
李長博帶著眾人告辭,上了馬車後,便是疲倦靠在了軟靠上,撐著身子。
付拾一見他精神狀態實在是不佳,就勸慰他:「這個案子會停滯不前,怪不得咱們衙門不給力。實在是……」
付拾一想了又想,也沒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這個案子吧,總覺得是有點奇葩和特殊。
李長博主動將話接下去:「馮家村的人,在包庇陸流兒。」
付拾一張著嘴愣了半晌,才震驚道:「我以為你沒這個感覺呢!我就說,我感覺就是有點包庇的意思——」
馮收的每一句話,都在提醒村民們,陸流兒曾經對他們的恩惠。
乃至後頭馮老丈出來,也是每一句話都在維護陸流兒,表示他不相信陸流兒做了這個事情。
而馮老丈和馮收,是小松村絕對的權威。
真有人願意和他們唱反調嗎?
很顯然沒有。
「這個事兒,或許重賞之下,會出勇夫?」付拾一出餿主意:「讓王寶德重金懸賞?」
「只要還想在小松村生活,他們就不會反口。而且關鍵證人,是馮全。」李長博徐徐分析,很是冷靜和理智:「馮全不會改口。」
付拾一想著那位「你大爺就是你大爺」的大爺,默了,然後對李長博的判斷深表贊同。
她幽幽的說了句:「雖然用的不是地方,但是不得不說,小松村是我見過最齊心的村子。」
李長博心中一噎,眉心之間的憔悴和無力更加明顯:「的確齊心。」
偏偏還不能夠將他們怎麼樣。
這麼一想,李長博覺得更噎得慌了。
付拾一看他這個樣子,只能繼續寬慰:「看開點,想想,這也算是一種……團結有愛的表現。主要是,這不是小松村本來就有多團結造成的,實在是……死者自己搞出來的。」
想到聽到的那些,付拾一深深的感嘆:「說真的,我從未見過如此讓人團結的熊孩子。我甚至一度懷疑,會不會真的是團體作案?」
「所以,破不了案子,真的不是我們無能。」付拾一十分誠懇:「真的是熊孩子太熊了。」
李長博:……感覺更心塞了。一世英名,就被一個半大孩子給毀了……
付拾一繼續勸:「有句話說得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孩子熊到大!」
李長博徹底只剩下了複雜和心塞。
付拾一試探著往下說:「千不慌萬不慌,熊孩子一來我心慌——」
李長博還是沒反應。
付拾一繼續:「……」
最後方良在外頭忍不住了,幽幽的出聲:「付小娘子,還是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這些話,光是聽著,就能想起王雲琦那些「事跡」,直接就讓人心情跌落谷底……
付拾一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心道:但這次,確實是敗在了熊孩子的身上。
畢竟,誰也想不到,就是因為王雲琦太能造作,以至於他成了人神共憤的物件,更以至於他死了,所有人都恨不得拍手叫好——
大概王雲琦死的時候,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因為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不算什麼」的小事,而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吧?
李長博深吸一口氣,最後揉了揉眉心:「回去之後,將卷宗留在衙門裡,待到有新證據,再度調查吧。」
付拾一點點頭:「這樣也好。」
但是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那些留在衙門裡的,沒有結案的卷宗,最後其實都成了「懸案」。
過個幾年十幾年,恐怕就連王寶德他們一家,都不會再提起這個事情。
更不要說什麼新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