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認識他,雖然沒找他看過病,但都是這一片的,也見過好幾回。
此時大夫見到了付拾一,也好似見到了救星,一下就站起身來,十分小心翼翼:「我能先走了嗎?這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付拾一看看大夫,又看看床榻上的男人,頷首:「你就在門口吧。我們一會兒可能還要問問你。」
李長博並無異議,也是頷首:「去吧。」
大夫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忙不迭的出去了。
說實話,即便是大夫,可守著這麼一個隨時都要斷氣的人,他也覺得不自在。尤其是對方親屬一個都不在。
不管哪一個大夫,都怕治死了人。
付拾一上前去摸了摸那男人脖子上的主動脈。
果然發現脈搏跳動無力,而且嚴重的心率降低。
付拾一嘗試性的在對方耳邊喊了幾聲:「能聽見我說話嗎?能說句話嗎?」
然而對方絲毫沒有反應,就連眼皮都沒有睜開的意思。
付拾一拍了拍他的臉頰:「睜開眼睛看看我!」
然而對方依舊沒反應。
付拾一雖然已經知道人沒救了,可看到這個情況,也是心裡一沉,嘆了一口氣:「估計快了。」
這已經陷入了休克狀態,完全失去意識了。
付拾一嘆一口氣:「家屬呢?叫家屬進來送他最後一程吧,我先去看看現場。」
人還沒死,現在就開始驗屍也不好。
不過,她還是掀開被子看了一眼。
被子該在男人身上,除了腦袋之外,其他地方都遮蓋住了。
所以看起來並不血腥。
然而一掀開被子——
那紅色幾乎將整個被子都快染紅了。
而男人的腹部,還有血在往外冒。
哪怕是上了紗布和敷料,也沒止住。
這樣的情況,一看就是傷到了主要血管,造成了大出血。
如果換成以前,那肯定是沒有救的。
但男人既然拖了這麼久,那肯定不是動脈。
如果及時地送去婦產醫院試試開腹手術,還真沒準能救回來。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付拾一默默的又將被子蓋了回去。
里正嘆了一口氣:「家裡沒別人了,剛才那個就是他媳婦。」
「那她為何不進來?」付拾一納悶:人都要死了,怎麼不在旁邊守著?反倒是失魂落魄坐在外面。
里正尷尬道:「他不願意。」
說完了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男人。
付拾一腦子裡瞬間彌補出許多大戲:夫妻吵架,妻子不小心捅傷了丈夫?又或者,夫妻反目,竟見血殺人?
里正嘆一口氣:「他非說他婆娘偷人。」
付拾一驚呆了。
雖然不厚道吧,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一頭問號?這麼重口味的嗎?
偷情耶!這種事情,多數都是見色起意的行為好吧!
李長博同樣也有點風中凌亂。
他思忖片刻,鄭重問了句:「是真是假?」
里正笑容更加無奈了:「我反正覺得是假的,絹娘也說是沒有的事情,但他一口咬定,哪怕明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也這麼說。」
「他說了,他死後,東西全捐給孤老院,一個錢也不留給絹娘。」
里正嘆了一口氣,「他們兩口子這些年,也沒有生個孩子,父母也早就去了,只剩下一個姐姐,可姐姐嫁到了隔壁縣,一時半會趕不過來。」
李長博和付拾一交換了一個眼神:丈夫是最瞭解妻子的人。他這麼說,必定有道理。
但現在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