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我愛你。
我愛你。
在心底,這句話她對他說了一遍,又一遍。
「我愛你,玉箏。」間隙,他微微退開唇,對她低語。
她再次撲上去,堵住他所有還待說出口的話語。
夠了。
足夠了。
夠她對他付出所有,仍嫌不夠。
這晚,傅玉箏沒有回自己的小院。
呆在了柳韻閣,呆在柳知夏的房間。
任性的截了他溫書的時間,誘他對她纏綿。
甚至主動的,放縱的,纏了他一夜。
暖房紅帳,一夜搖晃,厚實的木架子雕花大床,被折騰得不斷發出吱吱聲響。
為滿室熱烈的氣息持續點燃火花,燃燒爆炸。
帳內,人影交疊起伏,粗重喘息與隱忍低吟交織,帶著原始韻律,譜出最原始的樂曲。
時間悄然來到三月中,京都剛開始冰雪消融,南方已經是春暖花開,陽光明媚。
杏花村的稻田,開始插秧了。
酒坊放了春忙假,村民們在地頭裡,為年秋的豐收熱火朝天的忙活。
人人臉上皆掛著笑意,喜氣洋洋,生機勃發。
隔著一條青河,河對面是下坡村人的田地,此時也是一派熱鬧景象。
笑聲鬧聲高談闊論聲不絕於耳,隔著一條河道都能聽得分明。
「那邊也起來了,這種景象前幾年可看不到。」柳老爺子在插秧間隙,扭頭往那邊熱鬧看了眼,笑道。
老婆子也扭頭望去,感嘆,「現在哪能跟頭幾年比,頭幾年,咱這邊紅紅火火的,那邊還是幾年前的老樣子,人心裡沒個奔頭就犯懶,連田地都懶得打理,得過且過。」
「可不是,以前哪能看到他們這麼勤快這麼熱鬧,聽聽現在,笑得比咱還開心。」旁邊有村民打趣,說完還扯了嗓子朝河那邊喊,「聊得那麼高興,是不是在討論過幾天的月錢!」
「還就是在說月錢的事,這麼遠都能聽到,你們順風耳啊?」那邊也有人扯了嗓子答。
青河兩岸,笑聲沸騰。
杏花村過得好,對別人也好起來的景象不妒忌。
那邊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日子越過越有滋味,放開了心胸,也不再如以前般諸事計較。
兩個村子之間,關係極速扭轉。
柳玉笙蹲在田埂上,一邊幫家裡人拋秧,一邊聽兩岸的人不嫌麻煩扯著嗓子的尬聊,唇角笑意淺淺。
將心胸放開些,抬頭看看純淨的天空,連天空都顯得更寬更廣,更藍。
新酒坊運作馬上就一個月了。
再有兩天就要下發月錢,新上工的各村村民幹活更加賣力,所有人都激動的等待那天到來。
手裡拿著實實在在的銀錢,心裡頭落了實底,生活才越有奔頭,越有奔頭,幹活越發認真。
因為春忙,家裡老婆子跟兩個女眷都趕早來幫忙,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再回去做飯。
錢萬金跟薛青蓮兩個算得養尊處優的人,也沒能倖免,被拉來做了壯丁。
不會插秧,老爺子極有耐心手把手教學,總之就是不讓你上岸。
薛青蓮懶,耳邊老頭子一直念念叨叨的又讓他煩不勝煩,兩相權衡之下,他選擇幹活。
慢慢幹,一排秧苗插上小半個時辰。
老爺子等人也不嫌,沒閒著就行。
錢萬金倒是認真,抓著一把秧苗嗖嗖嗖插得飛快,一列插完了抬頭看去,秧苗被他整得歪出了天際。
這不是幫忙,是添亂,插歪的秧苗,回頭老爺子柳大柳二幾個還得幫他拔出來重新插回正當位置上。
最後是老爺子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