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倉皇大笑,他那些兒子,本事如何他清楚得很。
「你跟十七的親事,你真的……」
話未說完,皇帳簾子被人掀起,女子風風火火闖了進來,「父皇,王爺,外面大家正聚在一處熱鬧,你們怎的在帳中躲起清淨來了。」
見到來人,北倉皇佯怒,「姑娘家家,如此莽撞成何體統!」
「父皇跟王爺都不是外人,難道女兒還要做樣子不成。」十七公主嬌聲上前,跪坐北倉皇身側,執起酒壺替他們斟酒,「女兒也就在父皇面前從如此,待日後出嫁了,父皇便是想十七,也不能輕易見著了。」
邊說,媚眼邊從風青柏身上掠過。
「真是不害臊,也就你敢在父皇這兒放肆。」北倉皇笑罵。
「那是因為十七知道父皇疼愛十七。」十七公主說著將話鋒一轉,「現在時辰尚早,皇兄他們都在外頭商量著先去一趟獵場,找找樂子,父皇跟王爺不如一齊去湊個趣?」
「好,那就去看看去。」北倉皇起身,清淨地被擾了清淨,再想談什麼也沒那個氣氛了。
風青柏隨兩人之後走出皇帳,外面朝臣、皇室子弟聚在一處,不少人身上已經背了弓箭,牽著馬匹,準備往對面獵場出發。
段廷也來了,只是坐在輪椅上,於稍遠處看著。
身邊除了兩個侍候的侍女,全無旁人。
走過去,風青柏朝段廷笑了笑,「又來感受淒涼?」
「我倒是想不來,上頭不讓啊。」段廷拍拍輪椅扶手,「你說像我這樣的,廢人一個,不能走不能跑,非要我來狩獵,是不是笑話?」
「這句話你該跟你父皇說。」
「說了,沒用。看到前面那堆皇子沒,都在分組狩獵呢,沒一個人要我,我處境已經不能用淒涼兩個字形容了。要不你發發善心,把我接收一下?」
「行啊,那你就跟我一組。」
男子答應得很乾脆,乾脆到段廷有點不敢相信。
「……既然王爺不嫌棄,我就靠你了。多打些獵物,至少不能餓了你我的肚子。回頭打道回府的時候要是給餓著了,要造人笑話的。」
這是北倉皇家狩獵的習慣,來的時候只帶點米糧,其他什麼都沒有,想吃,自己打獵去。
打不著,那就餓著吧。
誰教你沒本事?
「王爺,十四哥哥,我也跟你們一組,」那頭,換上一身水色勁裝的女子,背著弓箭走過來,英姿颯爽,「別小看我,論打獵,我絕對不會成為累贅。」
「十七妹妹的打獵技藝,在一眾公主中是佼佼者,誰敢說你是累贅?」段廷輕笑,看了風青柏一眼,「不過這分組可不是我說的算,你得問問王爺同不同意,畢竟,你十四哥哥我就是個累贅。」
「本王不慣與女子為伍,狩獵也有狩獵的規矩,公主還是回女子組去吧,特立獨行,有時候並非個性。」風青柏淡道了句,從侍衛手中取過弓箭,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風青柏!」十七在後跺腳,俏臉漲紅。
周圍聚集著滿朝文武不說,還有皇室中的眾多兄弟姐妹,她這般貼著他討好他,卻總是被他不留情的拒絕,她的臉面往哪擱!
眼中閃過駁雜晦暗,十七咬牙,順手從旁拉了匹馬過來,策馬追上去。
段廷在後靜靜看著,嘴角噙著淺薄笑意,周圍不時有皇室子弟的低聲嘲笑傳入耳中。
只是此時的嘲笑,物件是十七。
自小到大一帆風順,養成心高氣傲唯我獨尊的性子,南陵王風青柏是她人生中第一道挫折。
只不知道最後,會是個什麼結果。
「風青柏,你站住!」縱馬風馳電掣,在狩獵山林中將人攔下,十七公主滿臉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