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柳玉笙想到點上了,錢萬金眉毛一聳一聳,「咱不舒坦的時候,去看看還有更加不舒坦的人,那咱心情立馬就能變好,是吧是吧?福囡囡,去不去?」
柳玉笙嚴肅認真,「去。」
她都已經快要把柳家傅家遺忘了。
不過既然難得來到這裡,路過了不去看看多不好意思。
不禮貌。
幾人說定就走,完全不給臉色沉沉的秦大將軍開口的機會。
待得幾人快要走出衙門門口了,秦大將軍才垂眸看著又被推到自己面前的虎符。
生平頭一次覺得這東西燙手。
他之前那些話不是欲擒故縱,他是真的不想再拿這東西,他真的想回南陵養老。
呆在京城每天他都能進宮一趟,當教頭的時間很是自由,偶爾給挑選出來的將才做做指點,其餘時間他想幹什麼都行,再不用每天對著邊境地圖研究戰術,不應每天安排巡衛防備敵襲,不用隔三差五召集副將制定作戰計劃。
日子從未那麼輕鬆過。
最重要的是,在京城他天天能見到阿滿。
他現在是真的心甘情願移交兵權,怎麼還不行了?
怎麼還甩不掉了?
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老將軍再深的城府,現在也一肚子火氣。
你們都不要的虎符,我就樂意要?
「風青柏,我話還沒說完!」
把虎符拿回去!
要不是顧忌這裡是軍營,不能把那句話堂而皇之喊出來,以免在軍營引起震盪,他真的會不管不顧把虎符扔風青柏臉上去。
吃定他了還?
耍無賴?
無賴風青柏聽到身後那聲咆哮了,跟他家笙笙相視一眼,兩人走得更快。
當沒聽到。
整個南陵真的沒有人比秦嘯更適合拿那枚虎符的。
南陵形勢已變,秦將軍早就被他們吃的死死的,還有什麼要防的?
頂尖人才不用,純屬浪費。
「看到沒?這就是沒良心的。以後跟這夫妻倆打交道,任何時候都得留個心眼,不然他們現在不挖坑埋你,以後也會挖坑埋你。」薛青蓮結案陳詞。
錢萬金深感認同,「秦將軍可憐,好容易卸甲留任,能在京城養老了,最後竟然又被拎出來了,以後勢必還得為南陵做牛做馬。慘,太慘了。秦將軍今年得有六十了吧?」
「應該差不多。」
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慘啊。」
無良夫妻充耳不聞。
死道友不死貧道,南陵有大將軍坐鎮,可保安穩無憂,這樣他們倆才能回杏花村過逍遙日子。
不然,什麼時候是個頭?
再者說,秦將軍也不是拿了虎符就得守在這裡不回去,等這邊事情安定下來,朝廷派了人來接手,大將軍就能回朝,跟以前不會有什麼變化。
要說一定有,那就是大將軍為了儘快丟出燙手山芋,會更加不遺餘力的培養接班人,以便最短時間內接走他手裡的虎符。
到時候大家就能一塊歡歡喜喜過日子,沒毛病。
上馬車,離開駐軍營地,一行人開始了西北流放之地一日遊。
「以前只聽說流放之地很亂,集合三教九流,多是從各處被流放過來,或者是犯了事逃亡過來的,我們這樣大搖大擺的坐馬車進去遊覽,會不會被打劫?」柳玉笙天馬行空。
三不管地帶,混亂之地,搶劫打劫不是沒可能的事情。這裡多的是窮兇極惡之徒。
「打劫?」薛青蓮懶洋洋的躺著,位置不夠大,他也不拘,頭枕錢萬金,腳搭風青柏,二大爺似的嗤笑一聲,「我真是太喜歡了,車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