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怨氣衝天。
錢萬金渾身冒黑煙,坐在車裡懟天懟地。
「好歹他也是個王爺吧?這麼搶人他還要不要臉?知夏還在這裡呢!知夏可是福囡囡親哥哥!他搶人問過知夏沒!」
「要問過再搶,那就不是搶了。」小少年風墨晗也是一肚子怨氣。
他還是被扔出來的呢!他不冤?甚至連一聲歡天喜地的柳姨都沒來得及喊!
但是誰要懟他皇叔,他下意識就反咬。
柳知夏靠在一旁,根本不想說話。
能說什麼?
人已經搶了,還是以那種讓人沒機會阻攔的方式。
有功夫的人,了不起!
錢萬金滿腔怒氣沒法發洩,渾身不得勁,瞄了眼懶洋洋癱在座位上的薛青蓮,又不順眼了。
「一路下來對付劫匪你不是牛逼轟轟的嗎?這次怎麼慫了?你的藥呢?帶那麼一大包,合著就是帶來嚇唬人的!」
薛青蓮眼皮子都沒抬,「關鍵時刻我要是把風青柏藥倒了,福囡囡能放過我?這就跟男人洞房花燭的道理一個樣,本來氣吞山河的時候,你給他來個一瀉千里,夫妻倆能恨你一輩子。」
當他傻?
跟風青柏作對?
他跟風青柏對上就沒討過好!
石纖柔跳著額角捂上小少年耳朵,錢萬金又迅速捂上石纖柔耳朵。
「王八蛋,你說話能不能矜持一點含蓄一點!這有女人孩子呢!」臥槽簡直汙耳朵!
「你懂的還不定有這女人孩子多呢!」薛青蓮摸摸鼻子,心虛把臉扭到一邊。
錢萬金,「……」臉色爆紅,當初他就不該讓這貨上車!
男人臉紅的模樣,讓石纖柔輕笑出聲,「確實,以前在軍中,士兵說葷段子習以為常,我聽過不少,這種程度的,實算不上什麼。
錢萬金臉色再次飆紫,怒吼,「你還是不是女人!豪放成這樣,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我不嫁『不出去』,要嫁,我也只嫁『未婚夫』。」女子眉峰輕挑,笑意不減。
「……」某二傻子迅速收回捂住女子耳朵的手,瞪著眼睛,呼吸急促,只覺心跳驟停。
再跟這女人說話,他得死!
除了小少年對兩人之間狀態饒有興致,薛青蓮跟柳知夏一致閉上了眼睛。
這裡,論單身狗該不該存在。
女子一句話,讓錢萬金身上怨氣再積蓄不起來。
車廂裡靜默了好一會。
最後還是薛青蓮打破沉默,「都不知道風青柏把人帶到什麼地方去了,等了半天沒回來,要不我們先進城?」
「不行!」剩下四隻異口同聲。
奔波一路,誰不想趕緊進城回家好好吃上一頓睡上一覺?
但他們要是走了,明日整個京中會立即傳遍南陵王與女子單獨共乘馬車的傳聞。
柳玉笙也將立馬被推上風口浪尖。
嘖了一聲,薛青蓮道,「你們就沒想過風青柏或許已經做好應對,他能把福囡囡招到京城來,就沒打算再繼續瞞著?要不以他行事的謹慎,他會這麼不管不顧把人帶走單獨相處那麼久?再說了人都到他身邊來了,以風青柏對福囡囡的瘋狂,瞞又能瞞多久?他的對手可不傻。」
車內再次沉默。
「再等等吧,謹慎起見,至於風青柏有什麼打算,回去以後再說。」柳知夏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
事關囡囡,容不得馬虎。
風墨晗也道,「等,以我皇叔的心智,肯定猜到了我們會等他,才無所顧忌。我得對得起我皇叔的信任。」
嗤聲一片。
皇家子弟都這麼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