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應如夢初醒道:“原來他叫陳清啊。”
扶桑抬指戳了戳他的腦門:“何不應,你是裝傻還是真傻啊?”
“我真不曉得啊。”何不應十足納悶道:“他很了不起嗎?有我何不應厲害嗎?”
扶桑嘆了口氣,無奈道:“誰能比你能耐啊,何不應。”
“那不就是嘍。”何不應將碗裡的飯扒地乾乾淨淨,豁然道:“青年才俊輩輩有,這二位是天縱奇才啊。只要不走彎路,之後就是妥妥的人中龍鳳了。”
扶桑兀自撇過臉,眼底的不甘稍縱即逝。
何不應抬手拍在扶桑肩上,朗聲道:“當然了,我何不應的徒弟也不輸任何人。你可是我在三萬人裡選出來的唯一親傳弟子。”
扶桑嗤笑一聲:“為什麼選我,何不應?”
這個問題,師徒五年來他問了無數次。
何不應永遠只有一個答案——“因為你最特別啊。”
五年前,武侯門三萬門徒拜師禮。那時的何不應早已是名揚天下的一代劍宗,據說他十五歲那年劍韻初成就下山歷練,從此打遍天下無敵手,登頂風雲榜榜首。
所有門徒都期望成為何不應的弟子,扶桑也不例外,只不過他比其他人更沒信心。
武侯門長老側身問何不應:“掌門,您今年也不收徒弟嗎?”
何不應俯瞰著地下人頭攢動的情景,百無聊賴道:“這些人都是資質平平的庸才,我收來育兒防老嗎?”
“那我就叫他們先退下了。”長老說罷起身準備遣散眾人。
何不應倏然拉住他:“等一下,怎麼還有個戴玉冠的女孩?”
長老掃視一遍,不解道:“哪裡有什麼女孩?”
“眉清目秀的那個。”何不應指向埋沒在人海里的扶桑,“帶個月牙冠,還挺白的。”
長老沉聲告訴他:“那是尚國公的嫡長子扶桑,只不過...”
他話沒說完便被何不應打斷了,“就是他了。我要這個扶桑當我徒弟。”
長老面露難色,湊到何不應耳邊竊語道:“這人連靈脈都沒覺醒,還是尚國公塞錢送進來的。”
“那他膽子還不小啊。”何不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靈脈都沒開就敢向我拜師。”
長老低聲勸道:“門徒裡除了他皆是萬里挑一的靈脈覺醒者,掌門你要不再考量考量?”
“開不了就算了,我拿來育兒防老也好。”何不應擺擺手,咧開嘴笑道:“我當了他師父,哪怕是不修道天下誰又能傷他?”
三萬門徒皆為庸才,何不應偏偏挑了個凡胎俗骨的扶桑。
世人猜測何不應是想攀上扶正光才這樣做的,畢竟武侯門的繳用九成依附於朝廷。
其實何不應不過是一時腦熱,他只是想看看常人的劍道巔峰能達到什麼高度。
餐館裡,陳清夾了塊紅燒肉給客京華,“小郎君是打算先救人還是先破陣?”
客京華嚥下紅燒肉,“何大哥死刑將至,我們先去破陣吧。”
陳清盛湯的動作一滯,鮮少地表現出疑惑。
客京華解釋道:“反正何大哥死不了,這個陣倒是早破早安心。”
陳清將湯碗遞過去,“你打算如何尋找陣眼?”
客京華喝了口菌菇鮮蝦湯,“你說我用顯真訣一處處探有可能嗎?”
“小郎君,好生英勇。”陳清笑眯著眼道:“不過石海城那麼大,要探到何時去呢?”
客京華凝思片刻後開口道:“那就去把荷花池這個陣點毀掉?”
陳清逗小孩似的讚道:“真聰明。”
客京華耳廓泛紅,捧住碗提議道:“破壞陣點時會深陷陣法之中,我今晚一個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