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
江天正狹長的眸子裡亦閃過一道狐狸般的狡黠,沉沉點頭道,“這件事做成之後呢?”
“如果你做的令我滿意,我就會說服我爹爹出兵幫你。”穆雨晴怪怪的笑笑。
“好,一言為定,我會做的讓你很滿意。”江天正陰惻惻的說。
……
夜深人靜,葉翎楓孤零零站在寧初婉院外,卻沒有進院。
謝子言,那個曾經在崖下樹林中喊著愛她喊道聲嘶力竭的男人,死了,而,她,六日後,就要嫁給江遠洌了,她,就成了他的妃,他再見她,他們抑或會被世人冠以各種罵名。
“咳咳咳……”他禁不住咳嗽起來,壓抑下去後,終於還是飛身躍進了院子。
第5卷 二一七、你愛他嗎?
“叩、叩、叩”
舒緩的敲門聲倏然響了起來。
寧初婉條件反射的就想到了謝子言,可是,在椅子上站起來,她才想起,他已經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不可能再來敲門了。
“誰?”她問,聲音裡透著數不盡的黯淡。
“是我。”竟是那個清冷的聲音。
寧初婉開了門,便望見那張絕美的臉,他,依舊如水一般安靜,墨色瞳中,一抹憂鬱若隱若現。望見他的眼,寧初婉就感覺無盡的歉意。
那天她在風雨樓與他喝的爛醉如泥,酒醒後,聽到他的喃喃自語,她就知道,她一直等的人是她了。他那時還在夢中,他還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了吧。
就是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為她,等了一千年。他,一次次的救她,甚至冒著生命危險,而,她呢?究竟給過了什麼?就算前世,她和他相愛,就算前世,她為他而死,可是,為他做那些的,是前世的寧初婉,而不是她。
她又憑什麼,得到他這樣濃烈的愛?她又如何來揹負,這一千年的愛戀?
抑或,她可以做些什麼的,哪怕只是安慰幾句。可是,六天以後,她就是江遠冽的王妃了,與葉翎楓再親近一分,她就更難放下。
“你來了。”她歉然一笑,側身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他默契的點點頭,走進了房中。
“喝茶嗎?”她淡淡的問。
“呵呵,不了。”葉翎楓安靜看著寧初婉,今天她竟然穿了一身淡紅裙裝,銀邊的絲帶,自然垂下,少有的挽起了髮髻,描了眉,更顯貌美。
她從來都是喜歡素淡打扮的,今天,為什麼這樣反常?葉翎楓隱隱感覺她一定是為了做什麼,卻沒有多問。
“我送你的那支玉笛,還留著嗎?”他突然問。
“恩。”她輕輕點頭,當然留著了,那隻玉笛連同那把寶劍,她都珍藏在衣櫃最深處。
葉翎楓勾唇笑笑,“我想再聽你吹一次那支曲子。”
他是說,那支他教給她的曲子吧。寧初婉點點頭,這瞬間,倏然有風吹進房中,吹亂了葉翎楓的鬢髮,瀟灑絕美,卻也那般淒涼。
寧初婉取來玉笛,放在口中,便吹響了熟悉的旋律。
婉然若雨,空寂如夜,她眯起眼眸,可,這一次,她怎麼也不能找回像往常那般的安寧。心亂了,他俊美無儔的臉,在眼前模糊了,分散成幾片影。
還是那熟悉的曲調,只是,此時,他聽得出,她的心,是亂的,他聽來,心也更加亂了。怎麼突然有種逝去感,就彷彿,這是他最後一次聽她吹笛?
一曲終了,她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葉翎楓走近她身邊,關切道,“為什麼要哭?”伸手為她擦去眼淚,他壓抑了,心中太多的不捨。
“沒什麼,就是突然好想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她很不捨得,然而,她卻很快就要失去了,永遠也不能復得,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