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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目狹長、娥眉淺淡、下頜尖尖的妖媚女子。上身寸縷無著,唯獨臍門上貼出一片金鱗。但不知為何六個女子背後橫七豎八傷痕累累,彷彿剛捱過一場鞭撻酷刑。而赤痕道道、冰肌玉膚、媚人面貌相映相融,又變成了另一份勾魂動魄妖冶誘惑。
拈花早知它們是屍。全不動色心。可驚詫絕免不了,愕然:“怎麼都變成了娘們?”說完,一隻手抬起摩挲下頜,又道:“長得還都不錯。”
誇就誇吧。無所謂的事情。可小胖子一邊贊。一邊目光挪轉,看看顧小君、再看看海中妖屍體、跟著又來看顧小君。。。。。。比較之意不言而喻。三尸一個、如此個個如此。
看小君、看屍煞;看屍煞、看小君。三尸的眼睛忙壞了,顧小君心裡也氣壞了。
不理會三個渾人。候補女判徑自望向蘇景:“屍煞歸元,身照本性。這窩蛇子活著時候想是淫得很,如今修煉小成、變成蕩女屍妖也不奇怪。”
蘇景點點頭,目光再轉,去看十七伽羅樓,海中哪有什麼伽羅樓,只有一副丹青長絹,在雲海深處飄飄蕩蕩。
長絹長,三丈三。
正面畫色明媚,陽光燦燦下,畫中十七位黑袍僧侶或幫鋤幫耕、或扶老攜幼、或救危濟困,都在行功德做善舉,另外,畫卷左側首段大片留白,只有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年輕和尚,面上笑容歡喜、目蘊慈悲之色,五官、表情分明是蘇景化身歡喜羅漢。
畫上景色栩栩如生,飽顏滿工之卷,境意並不難解:歡喜羅漢開心做笑,十七僧侶布惠人間、普度天下。
但當長絹反轉,另一面的圖繪顯出,筆鋒畫突變,歡喜羅漢仍在卷左端,目中蘊煞面色含怒,畫中卻再不見了十七僧侶,換而十七頭擎叉揮刀的醜陋怪物,絹上人間碎屍填海血漿噴天,倖存之人匍匐煉獄哭號悲嗥!
歡喜羅漢慍怒,十七殺鬼便要屠戮乾坤!
是畫亦非畫,因畫中一切都在動,正面僧侶助人、合掌宣佛號;背面殺鬼肆虐,口中桀桀笑,與其說是畫,倒更像一副微縮世界。
十七迦樓羅來歷複雜,本為高僧前十七世惡人罪業,被邪佛加持兇法變作兇獰迦樓羅,於摩天剎內得影子和尚點化心中種下善根,再得羅漢法棍正身正性。。。。。。這些怪物身俱善惡兩性且兩性皆入極,善時可捨身飼虎喂鷹,惡時能掀滔天血海,而他們為惡還是為善、殺生或是度人,只在歡喜羅漢一念之間!
十二煞將扮喜娘、**青龍變蕩女、十七伽羅樓全都鑽進了畫中。三尸品頭論足,蘇景也饒有興致,看得正開心時候,雲波猛一盪漾,煞新娘、蛇女屍、畫中羅漢齊齊抬頭,同時向蘇景望來。
他們仍在煉化吞入體內的凶氣,但靈犀明銳,都感受到了主人氣息。
顧小君不煉屍,不過她是陰陽司重員,大凡與幽冥相關的法術事情她都有了解,對蘇景道:“古屍凶氣吞盡,只差煉化未盡全功,到了這個份上它們在何處修煉都一樣。。。不對,不是哪裡都一樣,在你王袍內修行對它們好處更甚,你大可將它們收回身邊,帶離此處了。”
“現在能打麼?”蘇景挑揀最有用的問。
“自然可以,禦敵時喚它們出來鬥戰,閒時就讓它們繼續煉化凶氣,兩不耽誤。”
蘇景開心點頭,手一招,雲海掀巨浪,新娘子、妖媚蛇、善惡畫卷卷蕩腥風破海而出,來到蘇景面前齊齊躬身施禮,其中以畫中迦樓羅最為詭怪,反面絹中十七殺鬼有的身上披著濃濃血漿、有的口中咀嚼著生肉碎骨,一個個都吃力無比得自畫中掙出,進入真實世界、對蘇景彎腰臣服;可正面畫中那十七位仁德僧侶仍留在絹上,雙掌合十於畫內向蘇景問禮。
性本惡、後生善,迦樓羅善惡兩面兇惡在前,所以惡面殺鬼此刻的道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