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動,但不管是怎樣的走動,總會留下痕跡。只要用心一查,誰收了錢,收了多少錢,將人塞進了什麼地方當差,都能探得明明白白。在這個皇宮之中,不缺秘密,但對於很多人來說,又是沒有秘密的。
牆子也知道箇中道理。於此刻,牆子朦朦朧朧地明白過來,他曾經一心不想摻雜進人族的因果,可當他霸佔了袁強的身軀的那一刻,因果就已經產生了。如果他任由袁強死去,那麼袁引就不會想要為自己的“弟弟”謀個好差事,也不會用關係將他調進含涼殿。那麼此刻,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袁引也不會招來禍事。
牆子沉了臉色,道:“葉秉燭呢?他醒了嗎?你去親自問他,他知道我絕不會害他!”
獄丞不屑地睨著牆子,道:“你身為下人,敢直呼五公子名諱,便是大大的不敬!我若要掌嘴,旁人也說不得濫用私刑。”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卻揪著這樣的小事不放。連徐嶸都不動聲色地轉著眼珠瞥那獄丞。
獄丞手執可怖的刑具,在牆子眼前慢悠悠地展示:“是誰將你調到含涼殿兩位公子身邊?你有什麼目的?可否有人指使?”
一串問題拋來,牆子無奈道:“我若真的做了殺人下毒的事情,會在含涼殿裡什麼都不做,等著你們來抓嗎?”
這樣的話術,獄丞在掖庭裡聽過了不知多少次,自然是不信的。這些受人指使的宮人,要麼為財,要麼被脅迫,但最後大都會淪為棄子。
死在皇城裡的宮人,數不勝數,無人會關心他們是不是帶著冤屈趕赴黃泉的。
“你若不招,我看那便不得不用刑了。”獄丞說著,拿起了早就燒在一邊的烙鐵。那炭盆中火星飛濺,炭火正旺。烙鐵頂端通紅,隱隱帶著焦糊味兒,不知道讓多少人吃過苦頭。
牆子面不改色地看著在自己眼前耀武揚威、晃來晃去的烙鐵,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獄丞回頭看了徐嶸一眼,見千歲老神在在地品茶,對用刑沒有異議,心中更有了底氣,正要往那小太監胸口戳,卻忽聽身後傳來“撲通”一聲。
“徐老千歲,是我將我兄弟調到含涼殿的,您別為難他!”
眾人回頭一看,把守在門外的宮人,正是袁引!
原來那日袁強忽然被抓,袁引自然心急如焚。他費了些功夫,才頂了個在掖庭獄值守的苦差事,本來是想混進來看看自己那傻弟弟有沒有出事的,沒曾想正好遇上提審。
掖庭的手段,袁引也只是聽說過。光是聽別人描述那十八般刑具,受過酷刑的人最後血肉模糊的樣子,便叫他毛骨悚然,膽戰心驚。
袁強寧願受刑,也不願供出自己,袁引看在眼裡,自然心中感動,直道這個兄弟他沒有白疼。可此時袁引的害怕卻也了上風。
在宮中謀害貴人,是死罪,甚至還會株連族人,第一個遭難的就是自己。
徐嶸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瑟瑟發抖的袁引,道:“我記得你,你總跟在陳懈身後。”
袁引將頭埋得更低,身體因為極度恐懼而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