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粘上他了一樣如影隨形,無孔不入。
“沒什麼!”牆子連甜膩的味道都快感知不到了,滿腦子都是詭異的紅色,“我們回去吧,我,我有些累了。”
他保持著自認為的鎮定,卻不知有一個詞叫做“欲蓋彌彰”。
深夜密謀
入夜。
繁華消減,萬戶歸於寂寥。
李奕河獨坐宮殿,對著一室喜慶默然不語。宮室之中早就佈置得一片緋紅,簾布改換成了正紅色,上面還繡著鴛鴦、大雁的暗紋。正堂上貼著雙喜字,兩側壁上還掛著舉案齊眉的畫軸。
過不了幾日,便是她出嫁的日子。
女子出嫁,本應滿含期待,滿心歡喜。可李奕河卻感受不到一絲喜悅,心底裡蘊著恐懼、惱怒和委屈。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皇帝的親生女兒,何以在李叡的眼睛裡,還比不上一根髮簪?甚至為了快些得到那根傳說中的屬於建木神女的髮簪,李叡要求一切從速,送嫁的儀仗會跟著北戎大王漠瀚一起歸國。
她恨!
李奕河想,既然他不當自己是女兒,那便唯有自救了。
馨瑜從門外進來,道:“公主,二皇子來了。”
李奕河當即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快請!”
李奕璋進到殿中,對著刺目的紅皺皺鼻子,道:“小妹,你受委屈了。”
二人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李奕河自出生起便養在李奕璋的生母賢妃膝下,兩人一同長大,情誼更勝親生。
李奕河一聽那句“委屈”,眼淚終於滾滾而落。她一把撲進李奕璋懷裡,哽咽道:“二哥,二哥!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一想到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會遠嫁北戎,且北戎與大綏素來不合,她嫁過去,必定沒有好日子過,李奕璋便心疼起來。他曾聽說過北戎的風俗,野蠻得很,講究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簡直毫無倫理羞恥。北戎王老成那模樣,日後李奕河該怎麼辦?
“小妹,你放心,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妥當。”李奕璋拍了拍懷裡人的脊背,暗中下定決心。
他決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去受苦!
正這時,一直守在殿外的宮女慌慌張張跑了進來。門口的馨瑜攔住她,傲然道:“青容,這麼慌張作甚?”
這宮女正是之前調進公主殿來伺候的陸青容。本來按照她的身份,是夠不著近身伺候的,但前幾日擬伴嫁名單,她竟主動站出來,願意陪李奕河一起去北戎。此舉一出,不僅博了李奕河的歡心,還得了賢妃娘娘抬舉,可以近身伺候公主,地位與馨瑜相近。
馨瑜自然對陸青容沒有好臉色。
陸青容規規矩矩地對馨瑜行禮,道:“賢妃娘娘已經快到宮外了,馨瑜姐姐,你快些告訴公主吧。”
此話驚醒了殿中的兄妹,李奕河抬眼膽怯地看李奕璋,李奕璋強自鎮定,道:“莫急,母妃未必知道……便是知道,她疼愛我們,也不會阻止的。”
賢妃舉步進殿,宮人們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