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的矛盾一觸即發,形勢緊張。
今日他混在人群中,見到了北戎的使者團。先不說侍衛隨從個個膘肥體壯、膀大腰圓,體格遠非中原人可比。他們領隊的大王子,劍眉英目,那雙眼神如鷹隼一般銳利,能將人看穿似的。他身上穿著暗棕色的北戎服飾,更襯得身姿高挺如山。
如果北戎人人都如他們這般,嶽凜不敢想象前線作戰該是何等艱苦的情形。
接風宴席
嶽凜剛說了北戎使者團入京的事情,後腳含涼殿裡就傳來了詔令。
當然,與其說是皇帝陛下的御旨,不如說是大太監徐嶸的“聖旨”。
今夜宮中要接待北戎使者團,北戎質子漠瀆是定然要出席的。為了顯示大綏皇恩浩蕩,對外邦一視同仁,並沒有欺辱過漠瀆,也傳了還在宮中的幾位伴讀一同入宴。由這些少年伴讀來告訴北戎人,他們的王子在大綏的皇城裡,也並未受到苛待。
葉秉燭和嶽凜同在其列。
至於牆子,他上午未去司設監當差,算是曠了工,袁引替他遭了好一頓斥責。
“若不是我一力替你說好話,你逃不了一頓板子!”袁引恨鐵不成鋼地戳牆子的腦門,見自家弟弟像個犯了錯的鵪鶉一樣喪眉搭眼,又變了神色,“你身體沒事吧?”
牆子理所當然:“沒事啊。”只是死了而已,還能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太不正常了。
“沒事便好,晚宴你跟我一起去伺候,賞賜肯定少不了!”袁引左右看了看,四下裡都沒有人,忍不住提點自己這不爭氣的弟弟,“咱們與尋常人不同,趁著年輕得多掙些傍身錢。等到日後年老了,出宮還能置辦些產業,說不定還能尋個體己人。”
未來會發生什麼,沒有人知道。但袁引想,多攢些錢,總是沒有錯的。
看著袁引擔憂的眼睛,牆子朦朧地生出幾分說不清的觸動來。他點點頭,沒有反駁袁引。
到了晚宴之時,牆子便在袁引的帶領下,進了宮殿裡伺候。
在皇城之中,太監們各司其職,分為十二監,每監由各自的提督太監與掌印太監統管。而司禮監總管這十二監,權利幾乎集中到了大太監徐嶸一人身上。司設監是負責宮廷布置與器具整納的,雖然比不上司禮監可以直達天聽,但也非常重要。
日入時分,接風番邦使臣的宴席便開始了,眾賓客入席位,觥籌交錯,絲竹悅耳。
葉秉燭和嶽凜雖然也在賓客之列,但坐在最末尾,只能遙遙地望見上頭的使臣。漠瀆第一次參與這樣隆重的宴會,且所坐的位置不低,一時不知所措,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那麼高大的人,慫成一團,低著頭,一副謹言慎行的模樣。
牆子就站在漠瀆身後伺候,他垂著手,靜看著大殿中的一切。
眾人已經到齊,只剩下高高的主座上依舊空無一人,那個屬於皇帝的御座孤零零地擺著。
因為當今皇帝不曾立後,故而由後宮中地位最高的賢妃出席,坐在主位的右方。她一身華麗宮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