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怯懦和畏縮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如死水般的陰鬱。
今日晚宴上,聽徐嶸的意思,是有意要放他回國的。可當時漠瀚便以求娶公主之事岔開了話題。自己這個大哥是擺明了不想自己回去吧……他說不定就希望自己死在大綏,這樣北戎就有了正當的理由與大綏開戰。
漠瀆雖然身處皇宮,但也知道這幾年綏、戎兩國邊陲摩擦不斷,戰爭一觸即發。如果真的要打仗,那自己這個質子便是第一個被推出去殺死的!
他必須想辦法回去!
求這個大哥是靠不住了,他只能自救。
漠瀆一步一步離開別館,背影蕭索。而在他之後,一個身穿大氅的男子走了出來,不經意地問到:“那是何人?”
“池安大人!”侍衛畢恭畢敬地行禮,“是七王子。不過大王子早就吩咐過,如果七王子來求見,一律回絕。”
“好。”池安盯著漠瀆瑟縮的背影,暗自思襯著什麼,眸光深沉。
復生之事
此夜良久,挑燈續晝。
短短半月之內,西域各國派出使者聚集大綏皇都。一時風起雲湧,各人心思不同。在這個夜晚,似乎難眠的人還有很多。
皇宮,使臣別館。
漠瀚靜坐在宮室內,燈火昏黃,照亮了窄小世界。他手裡握著一副手卷,就著燈光細細地觀看。那手卷上是一副女子的畫像,畫中女子臨風回首,唇邊勾起淺淡的含蓄的笑意。她細眉瓊鼻,眼尾微揚,是典型的大綏人相貌。
作畫之人顯然也非常用心,畫中女子衣裙的裙襬被風吹起,褶皺都清晰可見。
漠瀚伸手,拂過畫中人的眉目,喃喃道:“阿朵其娜……”
阿朵其娜,想來便是畫中女子的名字。
正在這時,宮室的大門被人從外扣響,緊接著便傳來一道中正渾厚的男聲:“大王子,夜深了,還不休息嗎?”
漠瀚紋絲不動,回道:“池安大人,你進來與我說說話吧。”
門外之人從善如流,推門而入。
“見過大王子。”池安躬身行禮,抬眼便見著漠瀚手裡的卷軸。
漠瀚坐在燈下,一動不動。他撩起眼皮瞥了一眼池安,道:“剛才是我的那個沒用的弟弟來想見我?”
池安點頭道:“是,我已經勸他離開了。”
漠瀚小心翼翼地收好手卷,盯著搖曳的燭火,深邃的眼眸裡沒有一絲情感,似乎與他血濃於水的弟弟,還比不上手裡那副冰冷的手卷。
“他想要回北戎去,我卻偏不讓。現如今那老頭子年邁,總熬不過幾次北方的凜冬。他這個時候要回去,算什麼意思!”
池安道:“七王子年幼離家,或許也是思鄉心切。”
“他如果現在被大綏養熟了,回去必然是我的障礙;如果他到現在還沒有被大綏養熟,那這般無情之人,回去也是禍害。”
總之道理總是由掌權的人,勝利的人,位置更高的人說了算的。
池安很明顯明白這個道理,索性也就不浪費唇舌了。他拉了拉身上大氅的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