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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渚迎戰上前,有了方才的交手,他現在對圖南的實力也有了底。
兩人纏鬥在一起,靈力的光華刺得人族睜不開眼,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心頭又好奇又恐懼。
神觀被瞬間摧毀,人族哪裡還顧得上看熱鬧,紛紛抱著腦袋在落下的磚石瓦礫間逃命。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又有人衝了進來。
“首領,不好了!”來人慌慌張張,見到神觀被毀,魂都險些嚇飛。
武亥只顧逃命,抽出間隙不耐地問:“我知道不好了,快逃出去!”
“不是!”來人滿臉驚恐,面容都因為接踵而至的變故而微微扭曲,“是,是有軍隊打到咱們鎮子來了!”
武亥剛逃到空地,聞言只覺有晴空霹靂錘到了他的天靈蓋,直劈得他渾身無力:“你,你說什麼……”
“好訊息,不是北戎人。壞訊息,哪怕是南境之人的軍隊,咱們恐怕也無力抵擋啊。”
如今世道不太平,對於大部分人族來說,是滅頂之災,但對於一部分人來說,卻是投機取巧的天賜契機。
世間事物無主,自然應當先者居之,能者居之,強者居之。北方的北戎族和南方的南境人因為地盤問題,打得不可開交,卻也給了很多散兵遊勇機會。武亥便是帶領著一些兄弟,以武力強佔了這座城鎮。所幸他雖貪婪,但卻不是不留活路,鎮子得以維持下去。
武亥早聽說北戎人和南境人打得正凶,怕是波及到自己,提前和手下的兄弟們做好了防禦準備。
今日祭祀,眾人齊聚神觀,正好是防禦最薄弱的時候。
誰能想到,南境的軍隊能剛好在這個時候打過來?不偏不倚,剛好是今日——這也巧合得太過分了!
巧合嗎?帶兵攻城的李錦州,可不這麼覺得。
險境脫身
北渚自然沒有贏。
他不小心被圖南的靈力擊中胸膛,在巨大的力道下倒栽進荒地的硬土裡。圖南還要乘勝追擊,北渚見他來勢洶洶,秀氣的眸中殺氣騰騰,當即不敢多留,扭身化出原形,如一縷薄霧般隨風而起。
圖南一擊落空,凝眉訝然,聚在手掌中的靈力也慢慢消退。
北渚的原形到底是什麼東西。
只見一團純白的靈氣,包裹著無數死氣與病氣,悠悠飛遠。那些因圖南而滋生的黑色病氣想要衝脫禁錮,卻被外層的靈氣囚困。
難怪北渚靈力暴漲,他竟然是靠吞食死氣與病氣!他絕不是妖鬼。圖南意識到,自己小看了這玩意兒。妖鬼無法現身陽面,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的。
不過,靠吞食死氣與病氣……圖南腦海裡心念飛轉,忽然想到了什麼,眸中精光大盛!
他取下面紗,露出一張猶帶著少年氣的面容。他其實生得極像陰柔,帶著幾分人人可欺的脆弱。而這張臉,與神觀之中祭祀的神像一模一樣!
神觀所祭祀的神明不是別人,正是他圖南自己。
圖南想,一百多年,自那群偽善的神族離開之後,還沒人能這麼欺負他!
一個小小的鎮子而已,丟了信仰便就丟了,圖南還不放在心上。他看著荒禿禿的曠野,心中已經有了更好的主意。
卻說北渚好不容易擺脫了圖南,一口氣不知跑了多遠才敢停下來,連人身都不敢化出。
牆子隨他顛簸,在不知不覺中,也在意起這兩個妖鬼的命運。他依稀覺得,北渚的一顆心好像牽連著自己一樣,惴惴得像要蹦出來。北渚以為是自己靠本事逃命,但牆子卻看得清楚,分明是圖南有意放他走。
圖南的身份究竟是什麼?神觀裡祭祀的神像與他面容相似,需要人類祭祀信仰的,還能是什麼?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