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都包含著怪異的情味,北渚不太明白。
北渚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北渚,我們真是好久不見。”
北渚迴轉身,看著眼前的人——大綏的現任君王,李叡。
他從觀星臺上下來了?大綏都快亡了,他離開觀星臺,又有什麼用。
等等……不對!
北渚狐疑地盯著李叡,審慎地凝視著他的神色。
按理說,李叡應該不認識他才對,怎麼可能會叫得出他的名字,而且還說什麼“好久不見”。
“皇帝陛下,你的王朝很快就會滅亡了,你既不想逃命,也不想補救嗎?”
李叡身著明黃色龍袍,身形清癯纖長,姿態威儀萬千。他不屑地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那又如何?大綏便是滅了,又如何?”
這是一個君王能說出來的話?李叡怕不是修道修瘋了吧,腦袋不清醒了!
北渚不想和瘋子糾纏,他還要去找葉秉燭去。他剛提步與李叡擦肩而過,便聽得身側李叡用陰沉的滿是惡意的聲音道:“北渚,你不想知道當初你被鎮壓之後,南風發生了什麼嗎?”
北渚豁然一驚,脫口道:“你究竟是誰?!”
千年前的事情,他一個人間君王絕不可能知曉!眼前之人,不是李叡!
北渚腦中心念千轉,他忽然回身,看向十二位君王的最末位。那位帝王還是少年模樣,眉眼間英氣勃發,說一句龍章鳳姿也不為過。更重要的是,那少年君王的臉,與眼前李叡的肉身何其相似,只是李叡的肉身要蒼老得多。若非如此,最開始北渚也不會將他忽略。
剎那之間,北渚終於明白了:“你不是李叡……你才是李錦州!難怪不得!”
李錦州終於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所以我說,我們真是好久不見啊!”
北渚心中直犯惡心:“你連自己的後代都要奪舍,你真不是東西啊!大綏有今日,全在你毫不作為!”
李錦州既然奪舍,那便應該好好打理這個大綏的天下。可他成為李叡二十年,卻不理朝政,害得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那他奪舍的目的是什麼?
“我說過,大綏亡了便亡了!”李錦州脫口疾呼,長眉低低地壓著,眼中蘊著無盡的怒火和……委屈。
他還委屈上了?
“人人都說,當年我得建木神女的點撥,才能問鼎中原,建立大綏,成就不朽的功業。我曾經也感激過阿瑤,以為我自己真的不一樣,勤勤懇懇地做好我的這個君主,想要將阿瑤助我成就的事業傳承下去。我為她修祠堂,讓她受人間的無盡香火供奉!”李錦州說著,忽然音調一轉,變得狠厲不甘,“可她呢?她利用我!當我死了之後,才知道,什麼大綏,什麼不朽的功業,統統都是騙人的!她真正的目的,是你——”
李錦州回身指向北渚,道:“她要我們李家世世代代的真龍氣運,來鎮壓被關在皇城之下的你,要你永世不得翻身!”
北渚明白了。
只要李綏王朝傳得越久,君王越多,那麼這個陣法的威力便越大。每一代李家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