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異在她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按了控制關燈,也閉上了雙眼。
似乎不滿他的扭動,桑淼手臂從他脖頸下環過去,腿也跟著搭在他身上,將他全方位固定在自己懷裡,嘴裡嘟噥著:“好睏,兔兔乖點,睡覺。”
謝異:“……”
黑暗中,謝異耳尖發紅,小腹也跟著湧起電流般的顫意。
心跳快得不受控,毫無規律可言。
迷迷糊糊中,暴雨似乎停歇了,陽光萬里,草地無垠。
他靠在一個人的懷裡,好像真的長出了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那人揉揉他的耳朵,手掌帶著薄繭,摩挲過面板時有種粗糙的質感。他聽見自己發出舒服的哼唧聲,而後那人又將手往下,握住了那一團毛茸茸的尾巴。
她將那團兔尾巴搓揉捏扁,大拇指掐著它變成各種形狀後,終於抬起頭來,金眸微斂,嘴角邊噙著一慣漫不經心的笑,在他耳邊,笑得非常惡劣:“呀,兔兔怎麼連尾巴都溼了。”
謝異猛地睜開眼睛。
天已經亮了,而他還維持著被人環抱的姿勢躺在桑淼懷裡。
想起那個如火般差點將他整個人都點燃的夢境,謝異坐起身,掀開被子,滿臉僵硬地將手往下伸。
然後發現,就連床單都被洇溼了一片。
謝異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崩潰的痕跡。
操,這可隔了兩條褲子啊。
這麼一個動作,旁邊人似乎有轉醒的跡象,尤其膝蓋,似乎就要碰到那片溼痕。
謝異心中一慌,下意識一腳踹過去,將桑淼踹下了床,隨即欲蓋彌彰地鋪好被子,直奔浴室。
桑淼原本還沒太清醒,被這一踹,所有意識都回籠了。
她正惱火委屈著,結果一睜眼,就看到了謝異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黑色長褲上還有一團很明顯的深色。
浴室門砰的一聲關上。
桑淼聽見謝異給路爾斯撥了通訊,壓低聲音讓他過來的時候帶兩條替換的褲子。
桑淼撓撓頭,回過味來。
她走過去,敲了敲浴室的門,關心道:“謝將軍這是做關於春天的那個夢了嗎?”
而後不等他回答,裝模作樣地嘆口氣,用羨慕的語氣道:“唉,也不知道誰這麼幸運能成為謝將軍的幻想物件,她可真厲害。”
浴室裡的人近乎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
“閉嘴。”
路爾斯帶著褲子來的時候,看桑淼的眼神一改昨日。
趁著謝異不注意,他對桑淼道:“小alpha很行嘛,這麼快就上壘了?”
桑淼笑而不語,沒急著解釋。
這種被誤會的爛攤子還是交給謝異自己去收拾吧。
桑淼回自己房間敲了門,發現格里已經不在了。
她舒了口氣,連忙換好衣服帶上裝備下樓。
結果剛繞過拐角,發現鎮上的醫生也在。
原本她還以為醫生是給艾米看病,直至看到醫生和艾米站在格里門外討論關於格里的病情。
她往格里的房間一瞥,發現那個豔俗的oga雙眼緊閉,滿臉蒼白,凸起的肚子癟了下去,完全沒了昨天活潑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