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誰發誓都行!”
他已經很努力地擠出這些話來了,但是很可惜的,管亥的臉上絲毫表情也欠奉,彷彿是勳是在講別人家的事情一般。是勳耐著性子等了好一會兒,管亥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開言道:“我不想讓閨女出嫁,我希望她一直能夠陪在我的身邊,當然啦,那是不可能的……你沒有當過爹,不明白我的心情。所以啊,我不管,你自己跟她說去,她說行就行了,我也沒有法子……”
翌日繼續受降,管亥和另外十幾名黃巾首領最後出發,由是勳陪同,被一整隊曹兵押解著,進曹營來見曹操。雖然已經答應了饒過他們的性命,但是傳統流程還是要走,門面活兒還得要做,所以他們全都反綁了雙手,垂著腦袋,報名進入大帳。進帳後立刻跪下,按照是勳事先教好的說:“某等無禮,冒犯了曹公的虎威,特來請罪。”本來是勳教他們說“某等叛逆”,但是管亥臨到投降也要再堅持一把,說:“我們是降曹,不是降漢,我們是為了打一個太平天下出來,說什麼‘叛逆’?”所以只好改成“無禮”了,那意思是:我們造反對不對的另說,但不該跑來侵犯你的兗州,還請恕罪。
曹操趕緊下座來雙手虛攙,說:“過去的事兒咱就不提了,汝等既然誠心來降,以後就是曹某的子民。”關照衛兵:“送他們出去,解了綁縛,賜予酒食,好生款待著。”同時悄悄地使個了眼色。
是勳正好瞧見他的眼色,不禁大吃一驚!
第二十九章、裸身而來
管亥等人被推出大帳去了,是勳臉上不禁露出了驚駭和惱怒之色。曹操明白他的意思,一把抓住他的手,壓低聲音說:“宏輔不要疑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我只是讓兵卒們好好看住了管亥他們,別讓他們偷偷跑了。”
是勳瞧瞧曹操的眼睛,算是勉強相信了——這時候管亥這頭“豬”已經入了虎口,他就算不相信,那也沒辦法再扭轉局面啦。
這回受降的時候,曹操安排在各方圍堵黃巾的主要將領、幕僚,也大都趕了回來,當下曹操拉著是勳的手,就給逐一介紹——有治中從事毛玠、東郡從事呂虔、濟北從事李乾,這些是兗州刺史系統的屬吏;還有別部司馬厲鋒校尉曹仁、別部司馬曹洪、折衝校尉夏侯惇、軍假司馬陷陣都尉樂進、軍司馬于禁,再加上任峻任伯達、戲賢戲志才,這些是行奮武將軍系統的部下。
是勳跟他們逐一見禮。他最想見到的,其實是那位著名的“荀令君”,但可惜並不在座——估計還在東武陽幫曹操鎮守著大本營呢吧。
曹操一邊介紹屬吏、屬將,一邊不住口地誇讚是勳,什麼“少年老成”啊、“腹有錦繡”啊、“智計無雙”啊,那套話是一串兒一串兒的。是勳連連作揖,表示不敢當——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可不敢聽了這些牛皮就從此飄飄然了。最後曹操說:“家父也多虧了宏輔保全,才得以生還兗州——來,去疾,你我一起向宏輔謝過此恩此德吧。”
是勳這才注意到緊靠著曹操正座的竟然是曹德——我靠老兄你真的一開始就在嗎?還是半中間閃進來的?抱歉我又沒注意到……
眼看曹操兄弟就要跪倒在地,向是勳致謝,是勳趕緊給扶住了。曹操是一扶就起,不禁使是勳腹誹:就你那力氣,真要想跪我扶得起來嗎?拜託多少掙扎一下吧,你這戲也演得太假了,跟你昨兒想要砍我的時候,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嘛。
曹操緊緊攥著是勳的手,表情格外誠摯,對他說:“聽去疾言道,宏輔你並未出仕陶恭祖,仍是白身,既然如此,那就別回徐州了,還是來幫我吧。州內從事、各縣長令、幕府參軍,你隨便挑啊,就算郡守、國相,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是勳心說你還真敢許願,我一個白身,連孝廉都還沒有舉上,要是瞬間躍升到二千石,天下士人的唾